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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詩?”歐陽陌負著手。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一時間,兩人都莫名的選擇了沉默。
劉宏緩緩地伸開手掌,接住了這一滴滴打在手心有些癢的秋季雨水,表情看似淡定,卻早已睹物傷情。有時候,一個人有兩種傷痛的方式,一種是哀傷;另一種卻是無哀無傷。而之所以無哀無傷,是因為人一旦傷到了極點,就無法再傷了!
“師傅常把‘看透’兩字掛在嘴邊。但既然你我已經涉足了紅塵,又哪裡還能脫得開啊?清明雨節,傷懷舊念,是對感情的一種寄託,也是對生活的一種責任,要說什麼太上忘情,我自問做不到,也不想去做。如果那樣,你說還算是個完整的人嗎?”劉宏嘲弄的笑道。
“不是。”歐陽陌只是隨後應了一句,但心裡也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所以我拒接了師父的好意,獨自住在了這裡。什麼道家第一弟子的光環?和她相比,一文不值。”他頓了頓,說。
雨越下越大,四個人的衣服已經在水裡撈了好幾遍。又過了十分鐘,胖瘦兩個道士才慢慢的停下了起舞的腳步。回過神來的胖子第一個焦切的叫道:“諸事已畢,快把死者最後一魂一魄放出來!”
歐陽陌應了一聲,然後從身下取出了一個油布包裹的東西,小心翼翼的開啟,那姿態,像是捧著一件神聖的寶物,不容別人一絲一點的破壞。
但等到開啟了卻有些失望,這裡面躺著一個紫色的小鈴鐺,外表被刀具刻滿了不明所以的鳥篆和纏繞組合的蝌蚪奇文。雖然在昏暗的街燈下只能看清楚大致輪廓,但從鈴鐺內部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讓在場的所有人感到心扉的寧靜。
第七章 超度
“南極鈴!”劉宏看來很熟悉這件事物,第一個失聲叫了起來。WWw!胖瘦二人聽到這個名字,也不由的一怔,看來這東西卻是有不凡經歷。
未幾,他才恍然大悟:“我一直納悶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竟能將她的一魂一魄在你身邊留了足足三年,原來……原來破虛子大師叔把他的賴以成名的法器都交給你了!”
“呵呵,糟老頭子和我還玩得來,偶爾給個好東西,也不必如此大驚小怪的。”歐陽陌嘴角微微一翹,笑容轉瞬即逝。
“你狠。”劉宏深深吸了口涼氣,表情很是怪異。
歐陽陌執手,慢慢地搖動了鈴柄。鈴聲陣陣,回憶如電影般湧上心頭。
一世的債,只見黃泉。今天鈴聲送走了誰的魂?明日響起,卻又寄託了誰的情深?
七月十五雨紛紛,鈴中的芳魂呵,是否知道一直把淚水嚥到心裡的這三年。他,始終一個人!
“啊!”聽到了這鈴聲,歐陽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抬起頭面對著大雨,憤恨的朝著棲息在天上最高處的神靈們怒吼著。這是質問?還是對上蒼不公的回應?
三年了,沒有她的日子,淚在眼中。傷,卻在心裡。只留下這個孤獨的少年,孤獨的孩子,孤獨的面對著整個世界!
“祭!”劉宏面色一沉,立馬打破僵局。但見他五顆手指頭飛快的點在一起又迅速合在了一塊兒。道家手印中的日訣,月訣,人訣,鬼訣等一一閃現消失,莊嚴肅穆的手勢將純陽真法演繹的淋漓盡致。所謂六道繁重,生死離別,都盡在這彈指之間!
再看歐陽陌手裡的鈴鐺,早已虛虛的浮了起來,“啪!”那幾十種各式手訣的殘影猛的聚合在了一起,但見一個耀眼的光點迅速膨脹成了一個亮白色的小球,猛然撞擊在了鈴鐺的背面,這凌厲的一擊,已將灌注在上面的禁制破了開來!
“起咒!”劉宏大聲的提醒陌。生怕他再生出不捨之情,將整場儀式盡數荒廢。
“好!”歐陽陌狠狠的咬了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