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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新僱了輛馬車,報上承恩侯府的街巷。
車夫聽完後,卻露出驚疑的表情,&ldo;姑娘去承恩侯府作甚?趙家人已經全下了大獄!&rdo;
&ldo;你說什麼?!&rdo;江舜華一臉的震驚。
外祖家男丁在十年前已經全部戰死沙場,留下的全是婦孺。
厲珣,他抓她們做什麼!
尤其外祖母,已屆七十高齡……天牢那樣的潮濕骯髒的環境,她怎麼受得了!
江舜華眼中迸發出凜然的怒氣。
車夫被她身上的氣勢逼的差點跪倒在地。
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小聲道,&ldo;那承恩侯府……姑娘還要不要去?&rdo;
&ldo;先不去!&rdo;江舜華搖頭,眼中攝人的怒氣略微收斂。
車夫聞言,正要請江舜華下車,江舜華卻抬眼,看著他冷聲吩咐,&ldo;你先駕車,怎麼走隨意……等我想到去哪裡,再知會你!&rdo;
&ldo;是、是是!&rdo;車夫不想退回江舜華給的金飾,忙答應下來,按著江舜華的吩咐,駕車隨意地跑起來。
車廂裡,江舜華終於冷靜下來。
趙氏一族是她的外家,她自然不能眼看著她們有性命之憂卻無動於衷!
她必須要將她們從天牢救出來。
可到底怎麼做,才能救人呢!
江舜華陷入深深地矛盾。
她現在的籌碼只有一個,那就是傳國玉璽!
可玉璽關乎大周復國大計,她又不能輕易拱手讓人,否則的話,厲懷義登基便是名正言順。
如此一來,玉璽換人雖然是可行的,但是又不能用真的玉璽!
不能用真正的玉璽?
想到這裡,江舜華眸光忽然一亮,似乎有了主意。
下一刻,她正要開口吩咐車夫去璇璣玉行。
結果還沒開口,馬車卻突然劇烈的搖晃起來。
只聽一聲悽厲的馬鳴聲,接著,馬車搖搖晃晃的停下來。
江舜華揉著被撞痛的肩膀,勉力鑽出車廂,正要詢問車夫。
車簾被掀開,她才發現車夫已經被人一刀抹了脖子,前襟上全是血,死不瞑目的斜掛在車轅上。
&ldo;你們是什麼人!&rdo;江舜華收回目光,瞳孔微縮,強忍著顫抖嚴聲質問!
對面四個黑衣人眼神冷硬如玄鐵,對她的話充耳不聞,直接上前一記手刀砍在她脖頸,將她劈暈過去。
隨後四人中有兩人上了馬車,一人處理車夫的屍體,另一人則扮作車夫,駕車往宮城的方向趕去……
江舜華再次醒來,是在一個她最熟悉不過的地方。
她做公主時的寢殿‐‐德音殿。
打量熟悉的環境,她艱難的從床上坐起。
被手刀砍過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
她捂著脖頸,慢慢的撩開紗帳,赤腳下了榻。
不遠處,一個身著黑色帝王常服,頭戴紫金珍珠冠的男子正倚在她慣用的坐榻上看書。
那身影,陌生又熟悉。
正是厲珣的父王,她曾經的公公‐‐新帝,厲懷義。
察覺到她的震驚,四十來歲,卻保養得宜,看起來像三十五六歲的新帝轉頭朝她看來。
&ldo;你醒了?&rdo;低沉魅惑的嗓音從他口中流出。
江舜華目光不躲不避,冷冷的&ldo;嗯&rdo;了一聲,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