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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懷孕的時候怎麼看不出來。”

“那是你粗心！”齊姐不滿地嘟噥道。

她把桌上的一匝檔案放進包裡，扭頭對我說：“陪我去見一個客戶。”

這是一家很大的跨國公司，辦公大廳裡繁忙而有條不紊，大家都急急匆匆，火燒火燎。接待我們的是一個男孩，平頭，戴著眼睛，舉止灑脫，好像在哪裡見過，可一時想不起來。

互相交換了名片，陳浩然！不是劉勇的那個老鄉嗎？他也馬上認出了我，忽然想起他幫劉勇賣書的滑稽樣，禁不住笑出了聲。

“你們倆認識？”齊姐問。

“豈止認識，我們還在一起吃過飯呢。”我笑著說：“他真逗，賣東西的時候都用順口溜，什麼‘千般算，萬般算，打折的東西最划算，原價一本三十三，現在只賣六七元。。。。。。。’”

“那是年少無知鬧著玩呢。”陳浩然有些尷尬地笑著說。

有了這層關係，大家就不再客套，直奔主題，原來他們公司想在國內做汽車銷售策劃，這是一個龐大而高效運轉的計劃，相關工作已經至少準備了半年時間了，最近一個月才緊鑼密鼓地正式啟動。

“廣告宣傳是這個計劃的第一步。”陳浩然笑笑說：“已經有好幾家廣告公司有意競標了。”

“能給我們透露一點資訊嗎？”齊姐笑著說。

“這。。。。。。對不起！這是秘密。”陳浩然面露難色：“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們中國區總裁Henry先生看到你們的獲獎廣告，認為很有創意，就有意約你們參加。”

“太榮幸了。”齊姐連聲說。

“也就是說你們同意了？”陳浩然站起來說：“你們等等，我去拿份保密協議。”

協議簽好後，陳浩然又說：“這只是個初步意向，Henry先生這兩天會抽空去你們公司考察，合格後再籤初步協議。”

“和老外辦事真麻煩！”回去的路上，我埋怨道。

“但他們把責、權、利都劃分的清清楚楚，到時就不會扯皮了啊。”

像Henry這種跨國公司的老闆，來我們公司考察，中間的環節可不能出現絲毫差錯，他們考察的時候可能非常短，但其中很多細節已經足夠一個老闆判斷一個公司的優劣。

“大家都加加油，不要出任何紕漏，這次廣告一旦拿下，我們在業界就可以安安穩穩地立足了。”齊姐回公司專門開了個會。

考察是在兩天後進行的。Henry看起來很老辣，言談中並沒有顯露出那種咄咄逼人、自信滿滿的老闆腔調，他會說中文，水平明顯不高，發音僵硬舌頭好像轉不過彎來，聽力卻不錯，用中文介紹的東西他基本都能聽得懂。實在太專業的時候，齊姐就親自翻譯，他不住地點頭。

臨走時，他連聲說“OK”，我們懸著的心才放下了一半。

初步協議簽下後，剩下的任務就全交給了陳曉，從那邊調過來厚厚一疊資料，我看著就覺得頭大。陳曉工作起來簡直像玩命，齊姐不停地告誡他要注意休息。

早上我們去上班的時候，看見陳曉打著哈欠上的電梯，頂著一對熊貓眼。

“昨晚加到幾點？”齊姐關心地問。

“凌晨三點多。”

不會吧，回家睡了不到4個小時，又要爬起來，身體怎麼受得了？齊姐按了一下內線電話說：“通知下去，這兩天的早會取消，讓創意部的人多休息半小時。”

這情景好像很熟悉，它又讓我想到當初做金燕房產的那則廣告，大家也是這麼玩命趕出來的。中午吃飯的時候齊姐對陳曉說：“我算了一下，時間應該夠，別累倒了，否則真完蛋了！”

他搖著頭說：“我想多做一套方案出來，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