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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再靠近,問:“我記得你以前在電工教室控訴我的話,每個字都記得,你記得嗎?”
“這五年我一直在想你為什麼走,為什麼?”梁也緊蹙著眉頭,語氣裡都是不解,“五年前那晚我沒有留下來,拋下你一個人在家,你生氣了?就算是生氣了,你連道歉的機會都不給我嗎?”
“我沒有生氣,我……”楊今立刻解釋道。
他不自覺地上前了一步,北風一吹,又倏地停下腳步,低頭小聲道,“……是我瞞著你的,我怎麼有資格生氣。”
“那是為什麼?”梁也壓著他最後的音節問。
北風猛烈地吹來,橫亙在他們之間,哈爾濱的冬天那麼讓人眷戀,又那麼殘忍。
“我媽說後來你去糧友衚衕找過她,你知道她生病的事情了,所以……還是說你因為我也瞞了你事情,你在生這個氣?”
楊今緩慢又用力地搖頭,說不出一句話。
風雪裡,梁也安靜地看著他,看了很久很久。梁也似乎還有很多猜想,很多疑問,但是他都不問了。
最終,他只是平靜地說:“1995年我給澳門第一大學寄過很多封信,你一封也沒有回。一開始我寄的普通訊件,後來我怕寄丟,寄的郵政境外專遞。我不知道你是沒收到,還是收到了但不想回。”
楊今猛然抬起頭。
1994年,他沒有去澳門第一大學唸書,他去商學院上了一天的課,第二天直接申請了退學。1995年,他重新申請,進入澳門第二大學建築系。
錯過了。他和梁也真的已經錯過了。
“以前在電工教室裡,你說我把你拉過去又把你往外推。你現在不是嗎?”梁也問,“你走了就走了,現在又回來。回來了,我以為就好了,沒想到你還要走,可是要走了又這樣不遺餘力地幫我,幫了我又推開我。”
梁也甚至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問的所有話你都不回答。”
沉默半晌,梁也用力地點點頭,像是強迫自己從無奈的等待中抽離出來,“什麼時候離開哈爾濱?我媽治病的錢我會還給你的。”
梁也啟步,把一直握在手中的半截煙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不再看楊今,徑直走進醫院裡。
“病房裡找護士借個紙筆,錢我一時半會兒湊不齊,你先把賬戶留下,到時候我按銀行存款利息還你。”
五年過去,梁也變了好像又沒變,他的背影在黑夜裡還是那樣高大,可是看起來卻那樣孤寂。
他的父親已經離開他,母親又罹患心臟疾病,在他的視角里,十九歲時那場短暫的相遇也只是曇花一現,等待五年的深情不過剛才一個被推開的擁抱而已。
究竟是隱瞞殘忍,還是真相更殘忍,楊今無法決斷,他的大腦已經無法理性地分析利弊,當下所有的行動都是依循直覺。
他只是覺得不能再瞞下去了。
“……梁也!”他上前幾步,叫住他。
幾乎是在他發音的第一個瞬間,梁也的腳步就停住了。
這個事實讓楊今心痛,他忽然很想要死去再立馬投胎活過來,換一個身份找到梁也,褪去那層父輩家仇的枷鎖,輕鬆地、自由地去愛他。
可是梁也轉過身來看他的眼神那麼疲憊又那麼冷,楊今這無厘頭的幻想瞬間就被打破。
現實,殘酷的現實。
他開口了,他在說話,他又好像短暫地失聰了,他聽不到自己在說什麼,只能看到梁也逐漸睜大的眼睛,和口中撥出的越來越快的白氣。
“當年害死你爸爸的糧商,是我爸的下游公司。你們村收糧的價格是我爸壓的,你爸爸……是我們家害死的……”
“還有……梁家小賣店和你剩下的三家音像店,都是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