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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啪——
沒等柳枝桂說完,楊天勤甩了她一個巴掌,很重,柳枝桂倒在地上。
“這是還你的。”楊天勤說。
楊今下意識往母親的方向走了兩步,伸手想要攙扶,卻被楊天勤忽然抬起的陰冷視線嚇退。
“誰允許你扶她了?”揚天勤走到沙發上坐下,對楊今說,“說說吧,剛偷跑去哪裡了?過來,跪在這兒說。”
比呼吸還有用
手被開水灼燒得疼痛,楊今只得將他們藏在衣袖裡,手指彼此磋磨著以緩解疼痛。
但只是徒勞。
手指被燙傷了怎麼辦?下週六就是鋼琴比賽,如果沒有拿到冠軍他會完蛋的。
楊天勤踢了他一腳,說:“半年不見,啞巴了?”
那一腳踢在他的下巴上,不重,但太過於猝不及防,楊今不小心咬到了舌尖。
血腥味在口中瀰漫開來,楊今醒過來,猛地吞嚥唾沫,好把咬出來的血給嚥下去,不被楊天勤發現。
楊今不敢看他,說:“有點晚了,已經到了我平時睡覺的點兒,我想等您回來,所以去院兒裡站著清醒了會兒。”
楊天勤打量他片刻,冷聲道:“你知道跟我撒謊的後果。”
楊今心裡打顫,父親該不會知道了什麼吧?知道他剛剛和梁也在門外見面了,知道他跟蹤梁也一個月有餘了,還是……知道他是個噁心的同性戀了?
他仰頭看楊天勤的表情。
但楊天勤總是沒有表情,不怒自威,澳門的水土不知如何養人,怎會把兒時總愛抱著他去松花江上滑冰兒的爸爸變成這副模樣。
楊今把手伸出來,他的手是通紅的,先是凍的,然後是燙的。
他說:“如果跑遠了,我會戴手套的。我真的就是在大院兒裡。”
楊天勤看著他的手半晌沒說話,楊今心裡打鼓,腦中開始編織一套又一套謊話,但不論怎麼編都說服不了自己。
就在楊今心如戰鼓之時,楊天勤收起審視的目光,轉而問:“什麼時候期末考試?”
楊今怔了片刻,才答:“兩週後。”
柳枝桂一直站在楊天勤旁邊,沙發很大她卻不坐下,她補充道:“他一直考全年級第一。”
楊天勤沒什麼反應,又問:“英語怎麼樣?”
楊今說了他的分數。
“起來吧。”楊天勤說,“你以後是要去澳門讀書的,英語要學好,最好開始學葡語。我帶了幾本葡語的教材和磁帶給你,在我行李箱裡。”
楊今站起來,往父親的行李箱走去。他其實很想先去用冷水衝一衝手,太疼了。
“讓你媽去拿。”楊天勤出言打斷他的動作,“女人的事就讓女人去做,你怎麼一點男人樣都沒有?”
末了又朝柳枝桂斥道:“你怎麼養兒子的?趕緊把他頭髮剪了,留這麼長的頭髮是要去站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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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楊天勤出了門,不知道去了哪裡,而楊今被柳枝桂拽到鏡子前。
柳枝桂摁著他的頭,很用力,楊今覺得她每一刀都可以扎死自己。
鏡中,他的頭髮一縷縷掉落,就好像他七零八落的、對自由的嚮往。自由早就已經沒了,嚮往也快要沒了。
抬眼,他看到柳枝桂化了漂亮的妝容,但那妝好似浮在她的面板上一般,和她內裡的苦楚、仇恨、壓抑、擰巴的婚姻根本無法融為一體。
楊今很想哭,淚水已經衝上眼眶。
“你個男人哭什麼?”柳枝桂看到他眼裡泛淚花,馬上揚聲罵一句,“我怎麼會生出你這種小孩?”
楊今終究是沒哭出來,他淚腺的確發達,但忍耐力比淚腺還發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