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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因為太著急,還撞到了桌角,身上的淤青處又疼了。
開啟窗向下看,是梁也。
是他心裡想著的梁也。
梁也一隻手舉著手電筒,看到他探出頭來,就把手電筒關了。然後另一隻手朝他揮,示意他“下來”。
但他怎麼可能下樓。
柳枝桂還在家,還未入睡,他出門一定會被發現的。他被發現不要緊,不能讓梁也被發現。
他已經明白梁也有自己要過的生活,並且已經把他推走。再扭頭去找他,他在電工教室控訴的人不就成了自己?
楊今將手伸出窗外,焦急地朝梁也揮手,示意他回去。
四月的夜裡,空氣還是冰涼的。剛才柳枝桂檢查他成績和鋼琴估摸著有一個小時,那麼,梁也就這樣在下邊站了一個小時嗎?
手電筒的光也會打到其他樓層,萬一他被鄰居們發現,某天鄰居們轉而告訴柳枝桂怎麼辦?柳枝桂明顯已經知道了什麼,不能讓梁也牽扯進來。不能。不可以。
楊今的手越揮越用力,心裡也越來越著急,可是梁也就站在那裡仰頭看著他,一動不動。
距離太遠,光線太暗,楊今看不清他的表情,把眼鏡用力往上推也無濟於事。
梁也就像一棵沉默的樹佇立那裡,楊今急於看清樹上的每一寸紋理,也害怕樹會被風吹著涼。
或許是楊今的堅持打動梁也,梁也忽然伸出手朝反方向揮動,示意他進屋。
楊今害怕他不走,仍然趴在窗前堅持讓他走,梁也就轉身坐在了附近的花壇旁,仰頭,繼續招手讓他進屋。
咔——
房間的門把手忽然被擰動。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了!本週會加更一章,在下週一!也就是週四五六七一連更
痛苦像兩條小河交匯
楊今嚇得整個人一抖,他驚恐地扭頭回去看,看到自己鎖了門才長舒一口氣。
隨後就傳來柳枝桂的聲音:“鎖門?趕緊給我開了!”
趕緊關了窗,還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拉了窗簾,急忙跑去開門。
柳枝桂拿著那瓶他剛才用過的碘酒還有一包棉籤,隨手塞給他,然後說:“沒塗完就自己塗塗好,落一身病我可負不起責。”
柳枝桂雙手抱肘,十分不耐煩地看著他,“那群打你的人,你能解決嗎?”
“不管你是用錢還是用什麼別的辦法,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不要傳到我的耳朵裡,更不要傳到你爸的耳朵裡。他情況不錯,暑假估計要回來的。”
柳枝桂走了。
楊今閉上眼,他幾乎已經確認柳枝桂知道了他的性向。
一種微妙的痛苦在心中漾開,柳枝桂選擇了包庇,但包庇的理由不是愛,而是楊天勤的財產。
媽媽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是知道了之後,才對他這麼差的嗎?可是他不是她生的嗎?為什麼媽媽不會無條件愛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愛,又為什麼要帶他來到這個世界上。
楊今再次走到窗邊,撩開一點點窗簾,看到梁也仍然坐在花壇旁,仰頭看著他。
手電筒已經關了,梁也周身沒有一點兒光亮,楊今只能看到他的輪廓。可是為什麼,他好像一抹光坐在那裡,是這座被冬日長夜選中的城市裡一抹永恆不滅的光源。
而走向明亮的地方,是每一個仍然嚮往積極與愛的人,無可遏制的本能。
他看著梁也,他也知道梁也在看著他。
梁也沒有再招手讓他回屋,他也沒有再揮手讓梁也走。
不知何時生長出的默契在此刻發揮著作用,十八歲的四月會銘記這個歷經痛苦與拉扯之後仍然想要奔赴的時刻。
等待很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