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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已經翩然轉身,而後,在眾人的驚呼中,將頭往院門一邊的牆上狠狠撞去。
&ldo;娘!&rdo;顧婧琪聲嘶力竭的哭喊著,而頃刻間,血花飛濺,不知是不是撞的太狠的原因,宋氏的身子竟然沒有酥酥軟軟的倒下,而是若被彈回一般,向後轟然躺倒,只聽&ldo;轟&rdo;的一聲,她一身錦繡華袍,激起無數塵埃,靜靜的躺在了那裡。
只見她雙眼大睜,直直的望著天空,空洞,絕望,從額頭滲出的血,意想不到的多,在眾人未清醒之前,已經順著她披散的發,和沒有血色的一張臉,將身下那一方青石板路染出血色。
一切,終於塵歸塵,土歸土。
然而,那個爬過去,緩緩抱住宋氏的少女,卻再哭不出聲來。
又是一日艷陽天。
窗外暖風帶馨香,花枝招顫,緑枝搖曳。
顧天瑜用過早膳,依舊懶洋洋的躺在花梨木塌上。
地上的蛇早已經被清理乾淨,公子玉簫也已經離開。當宋氏撞牆而死時,天下了一場瓢潑大雨。
眼前一片模糊,彷彿那在雨中獵獵而舞的衣袂,那被雨打落的翠葉,那雨中花容失色,妝容慘澹的模樣,那擁著冰冷的身子,卻連一滴淚都落不下來的頹敗,一幕幕都重現在眼前。顧天瑜從榻上坐起來,望著氣喘吁吁跑來的喜兒,眼底從剛剛的悲慼,瞬間轉為溫和的笑意。
&ldo;什麼事,跑的這麼急?&rdo;依然是昨日那慵懶而帶著笑意的聲音,依然是那張雲淡風輕的面容。誰也看不出,顧天瑜為那個二孃的死,有過一分觸動。
喜兒眉頭輕蹙,有些陌生的望著這樣的顧天瑜,隨即,唯唯諾諾的開口說道:&ldo;福伯說外面來了一個青衣書生,非要給小姐看病,說能治好您的傻症,正和護衛們鬧得不可開交。&rdo;
顧天瑜的唇邊揚起一抹輕蔑的笑意,柳眉輕挑,微微&ldo;哦&rdo;了一聲,眼眸中蕩漾出一抹嘲諷。喜兒站在那裡,怔怔的望著自家小姐,只覺得此時的她,若牡丹般艷麗,心思卻也如牡丹花開一般,層層疊疊,不知道哪朵才是最美。
&ldo;江湖上的郎中倒是不少,不要管這些了吧,喜兒,你過來。&rdo;顧天瑜換了一張小臉,沖喜兒招招手。
喜兒有些不自然的走上前,卻也是遠遠地站著,不敢靠近。
昨夜,那一場大雨中,所有人都因著不同情緒而慟哭,有能活下來的喜悅,有為宋氏的悲哀和傷懷,只有兩個人,自始至終沒有表情的站在那裡,緊緊相擁,如兩朵立在滿地瘡痍中傲然開放的錦帶花。
喜兒遠遠地站著,一雙小手緊緊攥著裙裾,顧天瑜不由有些失望,眼底的笑意卻更甚,她咯咯嬌笑著,漫不經心的問:&ldo;你怕我?&rdo;
喜兒呼吸一滯,撲通一聲跪下來,忙說:&ldo;小姐,喜兒沒有別的意思……&rdo;
&ldo;怕我,以後便遣了你去照顧二小姐吧。&rdo;顧天瑜的聲音聽不出真假,喜兒卻覺得大難臨頭一般,忙爬到床榻邊,扯著顧天瑜的裙裾說道:&ldo;不要……小姐,我錯了。&rdo;
顧天瑜望著她,白皙可愛的臉蛋上,淚花點點。顧天瑜垂眸,長長的睫毛,如一把蒲扇般,將她內心失落的心思全部遮掩。
良久,她將喜兒扶起來,讓她坐到自己身邊,然後淡淡說道:&ldo;我知道,在你眼裡,我遠不如傻的時候那麼善良。明明知道她們母女會讓人放蛇,明明知道宋氏和顧婧琪,必定有一個人會死,可是,我裝作不知,佈下了這麼一個圈套,逼的宋氏自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