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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催他回屋:&ldo;總共就十幾步路,我自己回去就好。你趕緊看明白紀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趁早了了這樁生意。&rdo;
那天我早早就躺下了,卻久久無法入睡。我太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明明有一種濃烈地熟悉感,卻又毫無頭緒。
我知道,這是我那次失憶造成的後遺症。根據鎖香樓歷代樓主的記載,當人在做夢或是回憶時,所見的場景是彩色的,或是比現實偏暗的彩色;但破碎的記憶,是黑白的。
那段記憶是黑白的,只有那一灘血有著濃艷刺目的紅。
作為天天與記憶打交道的人,我對於失憶有更多的恐懼。那些求我煉憶香的人都經歷過各種各樣的痛苦。或是妻離子散、或是眾叛親離,抑或是像紀雲翟這樣被人傷透了心。每每看著他們的記憶,我總是倍感幸運,自己不曾有過這樣的經歷。
所以,我懼於去想那段導致我失憶的經歷。
這種懼怕,甚至令我不敢去詢問昭泊發生了什麼。我很清楚他知道所有的事情始末,那也是我迫切想要了解卻總在開口前退卻的。
實在無法入眠,我起身坐到妝檯前,拿起那瓶薄荷薰香猶豫了一瞬:算了,薄荷提神,用了更睡不著。便收到抽屜裡,拿出一瓶薰衣糙香和一瓶琥珀香。
薰衣糙安神助眠,而琥珀香……總給我一種安全感。其中原因我是清楚的,我之所以失憶是因為那年父母雙亡,而琥珀香,是我母親生前最愛用的香。
琥珀香給我的那種綿長的感覺,好像被人擁在懷裡。
我將兩種香兌在一起,一份薰衣糙、兩份琥珀香,混合在一起呈現出淡淡的金黃色。我在瓷質的薰香爐的小碗裡裡呈了小半淨水,滴了幾滴薰香進去,又在小碗下面點燃蠟燭。很快,香氣縈室。
薰衣糙本就是極好的助眠香,鎖香樓所制的薰衣糙香又純度極高。縱使我每日製香,對各色香料都有了抗體,還是很快就拋開了一切胡思亂想,安靜睡去。
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
盥洗畢,出門,去隔壁昭泊的房間叩了以叩,沒有反應;再叩,還沒有反應。拾階下到二樓,叫住打雜的丫頭小琢,問她:&ldo;公子呢?&rdo;
小琢放下手裡的活,躬身道:&ldo;公子說女公子近幾日太忙,他調些香給女公子調理調理,在最裡那間。&rdo;
我走到最裡那間隔間門口,推門而入,一陣香氣撲面。昭泊手持著一隻瓷杯,輕輕晃著,細細品著香氣。見我進來,微微一笑:&ldo;陌吟,來試試這個。&rdo;
我依言走過去,接過瓷杯,在手裡晃著品味。不能離鼻子太近,否則一會兒嗅覺就麻木了。
闔目凝神品了少頃,睜眼道:&ldo;檀木、沉香、龍涎香、依蘭、玫瑰、丁香、梔子、薰衣糙、糙莓、蘋果,可對?&rdo;
昭泊輕一點頭:&ldo;大致對。我加了極少分量舒神香,給你助眠。&rdo;
舒神香,那是鎖香樓獨門迷香的一種。我嗔怒道:&ldo;有給未婚妻下迷香的嗎?可見居心不軌!&rdo;
&ldo;居心不軌?&rdo;昭泊勾笑,&ldo;虧你還聞出裡面有玫瑰和依蘭,我要真是居心不軌,加一味廣藿香多好?&rdo;
&ldo;你……&rdo;我雙頰倏地躥紅,&ldo;這樣沒正經的玩笑你也說得出口!&rdo;
玫瑰依蘭廣藿香,簡易的催情香方子。
他一笑,從我手中拿走那個瓷杯,問我:&ldo;喜歡麼?要不要再加點什麼?&rdo;
我想了想:&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