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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煜都例行的花朝節斗香大賽，他代表&ldo;蘊香館&rdo;出席該賽事。以餘老前輩當年留下的一張帝王香方輕而易舉的奪了魁之後，拿著豐厚的獎金很是愉快地到裁fèng鋪給我定了一件通肩繡的襖子。鑑於用料和繡工都好到穿出去就等於在喊&ldo;本姑娘是有錢人你們都來搶劫吧&rdo;，那件襖子至今被我壓箱底。

很體貼但擺明瞭衝動消費嘛！不加不減！

這麼一總結……突然發現他對我好這回事貌似表現得挺明顯的……我先前竟然全無察覺實在是遲鈍到了一定水準。

至於爹孃&ldo;更看好&rdo;的昭泊……

相識四年，他簡直可以堪稱模範師兄。作為一個兄長該有的體貼關懷寬容大度他樣樣俱全，缺錢了給資助，缺香了給調，餓了管買吃的，渴了管沏茶。話不多但時常語出驚人，我和其他師兄拿不定主意的時候這位大師兄總能出來拍板做決定……

人比人，比死人，比來比去沒結果好煩人。

於是我一如既往地採取了&ldo;煩人的問題不去想&rdo;的解決方式，過得一切如常，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開開心心的神經大條地活著……

不過到底還是對昭淮多留了心，至少他對我的好我是看在眼裡了……

俗話說日久生情，但在&ldo;情&rdo;這一字上極端遲鈍的我，直到到了不能再避的份上才逼自己去承認自己到底對誰生了情。

十五歲，及笄，婚事被拿到了桌面上……

鑑於爹孃都是直白的人，這事完全沒有拐彎抹角的過程。他們直接把我叫到了房裡，問我：&ldo;你十五歲了，婚事也該訂下了。我們看得出，其他的師兄你都沒心思。不過昭泊和昭淮這兩位師兄，你到底更中意於誰？&rdo;

&ldo;……&rdo;

人在做不了決斷的時候會扔個銅錢透過正反面來做選擇，其實重要的不是結果，而是在銅錢拋起的一瞬間內心會知道更期盼正面還是反面從而瞭解自己到底更傾向哪一個答案。

爹孃突然問出的這個問題，就像是那個銅錢……

這個逃避時間已不短的問題被這直截了當的一問逼出了結果，我心底雖有了決斷，可想到這對另一人來說意味著什麼，還是啟齒得困難且委婉：&ldo;若有來世，我希望大師兄是我的親兄長。&rdo;

一直以來，我都將他視作至親兄長。

但，兄妹之情到底不是男女之愛。

娘瞭然地點了點頭，爹沉默了一會兒也點了點頭，讓我離開，叫來了昭泊和昭淮。

半個時辰之後，昭泊敲開我的房門，面色微有些發白：&ldo;晚上若沒事，請你吃飯。&rdo;

&ldo;哦……&rdo;我木訥點頭。這半個時辰我都過得很是忐忑，對他深感愧疚。不管我說出的那句話多麼委婉，只要爹孃聽懂了我的想法，他終究會在我成婚那日失憶的。

委婉的說辭說白了就是安慰自己而已。

那天我們在楓寧城一家風格獨特的飯莊靜默對坐，我對這位一直親近的師兄生出了前所未有的畏意，低著頭不敢去看他，但這半點沒妨礙我清晰地感覺到他沉沉地目光。

視線範圍內的他的酒碗被端起，再放下時已盡空，他一聲笑：&ldo;你為什麼這個樣子，現在應該是我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