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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進了不少,但于山中練習,與世隔絕,日後出山,就怕會沾染心中雜念,阻礙修為啊。所以我決定還是叫她在這清淨之地多加練習,也能早點成材。”
這世上的緣分就是這麼神奇,是你的就是你的,要死的總歸會死,該來的躲不了,該見的人也總會見到的。
那夜月垂中天,殷無憂本欲睡眠,山中卻突然傳來一陣琴聲。本是山中有人撫琴而已並無需驚訝,那琴聲卻像是有了魔力,喜時叫她喜,面上不覺帶有笑容,悲時又莫名難過,臉上帶有淚痕。殷無憂心下好奇,更多卻是敬佩,便尋著琴聲而去,卻見山崖邊有一人背對彈琴,而他手中,卻是一片虛空。
感覺到有人來,那人便止了琴聲回頭望去。那人長得清秀得很,眉目之間卻獨獨有著一股子清冷,雖然看著年輕,殷無憂卻以為是山中前輩,連忙作揖,道:“弟子夜中欲寐,突然聽到前輩在山中彈琴,心中感觸,便來觀望,只是不想打攪了前輩,失禮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那人卻沒有怪罪之意,只是動容,臉上隱約有喜色,說,“你……能聽得到我彈琴?”
“剛才那曲,不正是前朝樂臣李茂仙的《塵淵》麼?悲歡離合,喜怒哀樂,真是讓前輩演奏得栩栩如生。”
“你是這世上,第一個能聽到我琴聲的人。”那人低眉嘆了口氣,問,“你叫什麼名字?”
“殷無憂。”
“莫要再喊我前輩了,若是論輩分來說,你還算是我的師姐呢。”那人轉回身,背對著她,“在下唐驚弦,為李儒俠門下弟子,幸會。”
自那以後,唐驚弦便常常上山,乘興撫琴,殷無憂心下感慨,便起舞相伴;或是畫地為枰,樹枝為棋對弈;又或是唐驚弦下山任務,回來時帶了好茶,便邀她對飲,直抒胸中浩蕩,殷無憂便就事論事,每次都直中要害,叫他在混沌之中豁然開朗。
“人生苦短,知己難求。”唐驚弦如是說。
殷無憂微笑,與他碰杯。
就這樣過了一年,殷無憂的功力已然突破《劍傳》第四章,只是閱歷尚少,並未修成頂尖劍術。盛衍夏思量半晌,這才找到了李儒俠,叫他在派遣弟子歷練時,一併帶上殷無憂。
“拔劍之時,切記問自己一遍為何而拔劍。”盛衍夏鄭重地拍拍她的肩膀,將斬思劍交給了她。
那次任務是消滅白荇洲和天王洲流竄的魔教弟子,當時雖是百歲山青陽山也出手鎮壓,但餘黨卻逃到了馥郁河周圍,謀害人命以求自保。一時間武林正道也是十分重視,李儒俠便遣了座下雲陽雲苓兄妹帶著唐驚弦和殷無憂一起去執行。行至馥郁河駐地,鏡花宮弟子帶他們去環視了當地的基本狀況,那些魔教弟子擄了河岸眾多百姓到馥郁河谷中,放話出來若是他們敢再近一步,便將手上的百姓全都殺掉。一時間正道人士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兩派進入了對峙階段,魔教手中的百姓卻是一個個不斷死去。
眾人便聚來一起商量對策,洛城派弟子洛無雙站了出來,說問過當地倖存的百姓,那馥郁河河谷中多為溶洞,與地下河系緊密相連,若是從地下河潛入營救眾人,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大家紛紛同意,整裝待發,時間便定在第二天夜裡。
臨行前夜,唐驚弦敲開了她的門,說,“你有沒有覺得這事有蹊蹺?”
“蹊蹺?”殷無憂不解,道,“就是有蹊蹺,也不能駐足不前,不然就是有狐狸又如何露出它的尾巴?”
“你還是想的太少了,無憂。我手裡沒有確切的證據,也不能隨意詆譭。不過,明天夜裡行動時,切記一定要萬事小心。”唐驚弦說完這句,拾足便走。
這一出卻是讓殷無憂一夜沒睡好。蹊蹺?有什麼蹊蹺——唐驚弦從來不是那種杞人憂天的人,莫非是發現了什麼端倪?或者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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