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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玉綿訕訕地跟在趙恆身後,到了小廚房門口,玉綿一溜小跑的進了房,將野生鯽魚用小薄刀清麗乾淨。
趙恆坐在庭院的竹椅子上,在北側牆面上擺著一個和田玉鑲嵌的仙女像,仙女像前面擺著一個小小的供臺,上面簡單著的擺著時鮮的瓜果,在庭院的另一側設有桌椅,上面擺著雞翅木的簽筒。
趙恆掃了正在廚房裡忙活著的玉綿,隨手拿起桌上已經解過的簽文。
每個簽文紙上都蓋著一個寶象紋的印戳。
玉綿將小蔥打結,見庭院裡靜悄悄的不由踮腳往窗外瞄了一眼。
趙恆抬頭朝著玉綿掃了一眼,玉綿忙躲開了目光,在燒熱的鐵鍋上化入豬油,灶膛裡的柴火噼噼啪啪的響著,油溫七成熱的時候,玉綿將白瓷碟子裡的鯽魚順著鍋沿兒滑進油裡。
正反兩面煎的金黃後,又將案板上打結兒的小蔥、老薑放在鯽魚面兒上,再把粳米粉和糯米粉攪拌勻和,加入兩小勺棗花蜜,之後加入涼水混合,最後把攪勻的湯汁澆在煎好的鯽魚上。
玉綿抬頭,也不知什麼時候忽然見趙恆環胸靠在廚房的木門上,掃過握著勺子的玉綿的手,「那仙女像是你擺置上的?」
火苗蹭蹭,玉綿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慢條斯理地將鐵鍋裡的鯽魚小心地轉移進了砂鍋中,細火慢熬,這種野生的鯽魚用砂鍋細細的熬,一鍋水出一碗,湯濃味鮮最是美味。
初春的寒氣裡,喝上這麼一小口,鮮活味濃的極為爽利。
「都督,幫我遞過旁邊櫥櫃裡的小玉碗來。野生的鯽魚湯用玉碗最最有味道。」玉綿頭也不回,聲音柔柔輕輕的。
趙恆聽到這裡,不禁氣笑了。
在整個大梁,還沒有人敢這般指使他幹活,還是幹這等端碗的活兒。
心裡正惱煩著,忽然見那小東西在砂鍋前忙碌著,一張轉過來的臉兒上甜美可愛,大大的眼睛認真看著他,「都督,還等什麼?」
趙恆看到她這幅爛漫可愛的模樣,心裡那股隱怒忽然像是一縷青煙消散的無影蹤。
「秦家是高門大族,怎麼三小姐還會做這些?」趙恆將碗遞給她,淡淡問了一句。
雖說說她是個庶小姐,但是大族大族裡的庶小姐也是過的相對不錯的,再怎麼樣都不會跟民間的那些女孩子那般整日劈柴耕種煮羹的。
可是跟前這個小東西,卻屢屢讓他覺得奇怪,會搭涼棚會煮鯽魚湯。
所以他很是好奇,好奇的直接問了出來。
儘管懶得打手語,但是卻用廚房裡的小穀穗沾著清水,字型是行書,字跡有力,臥筆偏鋒,勾折之處又俊逸瀟灑,打眼一看就是上等好字。
「八歲那年,母親病逝,我忽然成了藍瞳,被路過的道士說命犯煞星,說是需要隔離在秦府之外,才能保住整個秦府的和順安寧。」玉綿將鯽魚趟盛在小碗兒中。
趙恆一聽,便知道了裡面的道道。
無非是容不下一個丫頭而已,至於藍瞳道士的,怕是有心人擺弄是非,故意安排的。
玉綿把鯽魚湯端在桌上,將小勺子放在趙恆的碗裡。
那溫熱的鯽魚湯在玉碗裡打著轉兒,上面飄著些紅枸杞和零散的參片,一勺入口,鮮美溫暖, 流入胃裡,立刻在腸胃裡擴散開來,一股暖絨的感覺。
玉綿笑意盈盈地看了趙恆一眼,之後放下湯匙,平靜地看著他,「都督,覺得好吃嗎?」
她眼神極為平靜,但是臉兒上卻是歡歡喜喜的,似乎有討誇的意圖。
趙恆調整了一下坐姿,放下了湯匙,然後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嗯。」
玉綿大大的眼裡瞬間就浮現出一抹濃濃的笑意,正要說話,卻見趙恆冷淡地站起,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