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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長得唇紅齒白,劍眉星目的白衫秀士旁邊,立著的那個穿著湖綠襖褲,髮束綠色絲巾的女子,模樣美是美,俏是俏了,卻就那雙眼睛生得太媚太妖,宛似老含著那麼—汪水波,不錯,紅袍老者乃是“三羊山”的巨梟“四瞳叟”鮑子言,白衫秀士是他的首席臂助“白鶴”官晴,那又俏又騷的孃兒,則是,“玉風”李蓉了!
背對環立的田壽長他們,除了田壽長沒有受到什麼創傷之外,舒滄的左腿由膝至踵,裂開了一條尺半長的血口子,皮肉卷翻,深可見骨,他的右眉梢直到耳垂部分也血淋淋的呈現一道傷痕,楊宗肩頭插著一柄金把子彎矛形的暗器,現在仍未拔掉,段凡則額頭泛著一塊烏紫浮腫,金泗比較好,只是虎口裂了點而已,但是,坐在地下面容扭曲的包不同,卻幾乎痛苦得將上排牙咬進了下唇之內,他的左臂自肘切斷,雖經草草包紮,卻仍然無濟於是,殷紅的鮮血,依然一滴一滴不停的往下淌落……“勿回島”這邊,除了他們幾個人之外,“花子幫”的兩位“紅包袱”長老童吉童祥兄弟卻不見蹤影,而“六順樓”那面,也少了一個“五道金”的好手,一名“一道金”的人物,甚至連鮑子言的另一得力手下“紅鶴”葉清都沒看見。當然,不管他們為何不在場,卻無可諱言的凶多吉少了!
雙方的殘存力量,在眼前來比較,顯然“勿回島”這邊是要弱了一點,六個人中倒有五位帶了輕重不同的創傷,尤其是“青竿子”包不同,等於成了殘廢,便再加上衛浪雲與古獨航吧,兩人的體力精氣也是在十亭中消耗了六亭還多了……這時——容身隱蔽之處的衛浪雲與古獨航尚未決定待如何行動,氣焰高張的谷宣已敲鈸也似的大叫道:“田壽長,爾等已成甕中之鱉,籠中之獸,還不快快棄刀就縛,卻非要等到血流命喪才肯心甘?”
田壽長嗆啞的狂笑:“別在那裡閉著眼睛瞎唱你孃的獨腳戲,爺們拼到如今可現了半點孬給你們看過?既是‘甕中之鱉’‘籠中之獸’了,你們便正好撲過來抓活的呀,谷宣,試試爺們能否啃斷你們的狗頭!”
咆哮一聲,谷宣紅著眼睛叫道:“姓田的,你們死在臨頭,猶待負隅頑抗?你自己看看,你們業已傷亡殆盡,潰不成軍,根本已毫無取勝之望,現在降服,尚能保個全屍,再過一刻,只怕亂刀之下便無所殘留了!”
怪眼一翻,田壽長道:“少羅嗦,無所殘留便無所殘留,我們不在乎,你還替我們擔的哪門子心?!”
谷宣大吼道:“田壽長,你真要繼續這無益掙扎?”
嘿嘿笑了,田壽長道:“爺們至少能撈回本來,怎麼說‘無益掙扎’?”
在谷宣身邊,那名“五道金”的大塊頭憤怒的道:“大司衛,請下令將這幹敗兵殘將悉數格殺!”
谷宣臉色張赤,厲聲道:“田壽長,你可得把情勢看明白,再火併下去你們是半條命也活不出來,我不妨再給你點優待,你們現在投降,我可暫且不殺,押回去之後由本樓大樓主裁決,說不定你們還有活命的希望,我告訴你————”田壽長吊著眉毛道:“盛情心領了,谷宣,我們寧肯戰死,也不甘由你們押回去期盼那種羞恥的苟存,人麼,總有死的一天,如若灰頭土臉的活,還不如硬著骨頭死,這就是那點‘氣節’,你懂不?”
氣極反笑,谷宣道:“看樣子,你們是打定主意全要豁上老命了?”
用力點頭,田壽長道:“從開始到現在,這個主意便一直沒變過!”
猛一咬牙,谷宣吼道:“田老鬼,世上有一種人應該碎屍萬段,挫骨揚灰,那種人就像你這老王八蛋!”
田壽長冷冷的道:“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一條粗狂的野生狗,一頭只懂呲牙咧嘴的人猿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