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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浪雲一笑:“呃,是的。”
老人頷首道:“他們似是有什麼急事待辦,將老夫接來之後,匆匆交待幾句,丟下十兩紋銀後便與另一撥人離開了,幸虧老夫還帶來一個學生,幫著老夫替你寬衣淨身上藥包紮,又為你換了老夫臨時託人買來的一件睡袍,要不,單靠老夫一人之力,還真個照護不了你呢……”“哦”了一聲,衛浪雲僥倖卻慶:“老天爺,果然不出我的推斷,從頭到尾,確是這位不知內情且又好心的老夫給侍侯的,難怪‘六順樓’的人還不知情,否則可真慘呼了!”
心想著,他忙著:“可麻煩老先生了……”老先生疑惑,目光投注在榻後的小茶几上,問道:“老弟臺,小几的一干物件,是老夫在你那襲血衣中取出為你放置在那裡的,還有在你肩肉中的—只尖梭也一併取出後攏在一起,可是你收起來了?”
衛浪雲急急點頭:“正是在下收起來,幾件獨門暗器與信物,還是不落人眼較佳。”
有所領悟的一笑,老人道:“當然,這個當然……”頓了頓,他又道:“老弟臺少年英俊,風姿不凡,日後江湖行道,尚以小心謹慎為妙,那雙尖梭,稍偏一絲便要了你的命哩!”
苦笑一聲,衛浪雲道:“不錯,對方狠得緊哪!”
輕喟一聲,老人道:“武林乃是險地,江湖原為虎穴、能在裡頭闖,總是大膽男兒,磊落豪傑,但還是仔細點好!”
老人的語調裡摻雜了些憐憫與悽迷韻味,雖說口氣是讚譽的,但卻也包含了幾分嘆惜。
聳聳肩,衛浪雲苦笑道:“老先生身不在江湖,有些事便恐怕不會明白江湖人的苦衷,這種難困漫天的日子,我們過得也是眼淚往肚子裡咽…”連連點頭,老人沉緩的道:“老夫瞭解,哪—行當也都有他的苦處……”岔開這個話題,衛浪雲道:“昨晚上,老先生,在下那兩個好友可留下了什麼話不曾?”
老人展顏笑道:“十分簡單的幾句話,他們要老夫好生為你治傷,大約今天午時他們便可返回這裡。”
一個脫離此地的念頭掠過衛浪雲腦際,他忙問:“如今卻是什麼時辰了?”
老人略一琢磨,道:“至多頓飯功夫便近午時。”
說到這裡,他招過肅立在一旁的那個小夥子,從小夥子手裡接過一雙木製小藥箱;一邊開箱,一邊道:“老夫這裡為你開了三服藥,全是粉末,早午晚各用溫水衝下一服,另有—份湯藥,也已託付店家代煎,在就寢前全端來房中,外敷藥到後天才換,你且安心靜養,一切全由老夫斟酌了!”
心裡急得冒火,但衛浪雲表面上卻不得不裝成泰然自若,更加陪上一臉笑容,他一再禱告:“求求你,老先生,你快帶著你的學生早走一步吧,快近午時啦,也希望上天幫忙,叫‘六順樓’的人晚些再回來,即留下點空餘時間供我逃命…”他心裡焦急得像油煎,但這老大夫卻並不著急,老夫慢條斯理的自藥箱中取出三服用棉紙包好了的藥面子來,替他放在枕邊,又掖了掖他的被角,笑吟吟的道:“對了,說了老半天,老夫不曾自報姓名呢,說起來真是冒失,老夫姓胡,草字隱軒,呵呵胡隱軒。”
衛浪雲苦著臉道:“原來是胡老先生,在下衛—一—啊,在下田展!”
於是,胡隱軒總算站起來了,他拍拍衛浪雲,慈祥的道:“老夫暫時告辭了,若有什麼事兒臨時需尋老夫,可以叫店裡夥計去找,這鎮上老少人等多識得老夫便住在後橫街頭一家‘雲廬’裡,‘雲廬’是老夫替寒舍自取的陋名,倒教老弟臺見笑了……”暗裡業已喊了媽,衛浪雲乾笑道:“哪的話,雅,雅得很呢……”好歹算是說完了,胡隱軒又不厭其煩的一再叮寧了幾句,方才領著他的學生拿著小藥箱子施施然出門而去。
長長吁了口氣,耳聽得隱軒師徒二人走遠了,衛浪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