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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靜靜地躺在木缽裡,經過反覆的捶打變為紙漿,像一種不忍面對自我的毀屍滅跡。
他從混亂的記憶中,勉強拼湊出與聞星上次會面的經過。
他們不歡而散,痛徹心扉的慘烈,比起平安夜的分手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很糟糕,意味著他如今的一言一行對聞星來說都是負擔。
他試圖想出一些改善的方法,但目前毫無進展。
手工紙放在光照充足的地方晾曬一天一夜後,沈流雲與詩人一起去驗收成果。
做好的手工紙有許多稀碎的枯葉分佈在上面,還有許多殘缺的字,少了偏旁或是少了筆畫,像是把一條盛滿枯葉的墨色河流攪亂,任誰都難以再看出原貌。
詩人對此尤為滿意,將其視作儲存秋天的方式,詩興大發地拿起筆在那紙上快速書寫起來。
沈流雲被他感染,也拿筆在紙上寫了幾行字。
詩人作完詩,想要念給邊上的同伴聽,偏頭卻先被紙上的外文詩吸引。
語言很陌生,內容看不懂,但詩人依然覺得自己遇到了同道中人,很驚喜地看向沈流雲:“欸?你也喜歡作詩嗎?”
沈流雲搖搖頭,既不解釋那首詩是什麼意思,也不說為什麼寫這個,只將那張紙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裡。
詩人看他這樣,有點擔心自己準備用這些手工紙出詩集的絕妙想法被竊取,不悅地皺起眉:“你可不能搶我的生意。”
沈流雲對他搖頭:“我不出詩集,只是想送人。”
詩人立即多雲轉晴,讚許地點頭:“送人很好啊,他一定會覺得你很用心。”很用心嗎?
如果會那樣想的話,再好不過。
正當沈流雲苦惱究竟怎麼能把東西送出去時,梁樂天來跟他告別了。
“叔叔,我要走了。”梁樂天揹著一個小書包,一板一眼地說著道別的話,“媽媽要帶我出國了,我以後可能就不回來了。”
沈流雲衝他笑了下,也為他高興,“這很好,你去哪個國家?說不定我以後可以去看你。”
梁樂天眨眨眼,“真的嗎?媽媽說帶我去德國。”
沈流雲的手顫了顫,忍不住進一步詢問:“哪個城市?可以留地址給我嗎?”
梁樂天覺得他這樣有點奇怪,但還是乖乖地拿電話手錶發簡訊問媽媽要了地址。
因為梁樂天認識的漢字尚且有限,所以他直接將電話手錶拿給了沈流雲,讓他自己看回信。柏林。
沈流雲得到這樣的答案。
上帝總算眷顧他一次,在他為難之際恰好送來機會。
十月快結束的時候,聞星臨時被叫去救場。
紅鼻子教授的好友felix名下有一個樂團,近期有音樂會要開,原定的鋼琴家卻不慎出了車禍,傷到了手,只好重新找合適的鋼琴家頂上。
紅鼻子教授向felix引薦了聞星,當天下了課便讓聞星趕過去試彈。
聞星表現不錯,從三個候選人中脫穎而出,拿到了這次機會。
felix敲定人選後,高興地來與聞星握手。他有點近視,與聞星之間的距離近了,很仔細地盯著人的臉看。
聞星被他看得不自在,疑惑地問:“是我的臉上有東西嗎?”
felix連連搖頭,眼睛裡卻迸發出奇異的光芒,“我認得你!你是不是四年前在柏林演出過?彈的曲目是柴一。”
聞星輕輕地啊了一聲,很意外會被felix認出來,好半天才遲緩地點了點頭。
felix立即激動地向聞星說了一大堆溢美之詞。
外國人的表達總是過於誇張,聽得聞星有些侷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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