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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持大師這才睜眼,端端凝著眼前的金像佛身,那佛像之下置著一桶靈簽。
「娘娘若覺得茫然困惑不妨求上天給予啟示,我佛慈悲當會為娘娘授道解惑。」
住持大師言盡於此,雁回便知曉她此番是從他嘴裡套不出來任何話了。她也不強求,索性便依了住持大師的話,虔誠地向佛身作揖,將心中的迷茫於心中一一說了。
說罷,便上前端起簽筒輕輕搖晃兩下。
未幾,從筒中搖下兩根簽來。
這平日裡皆是擇一根靈簽解惑,雁回現在正欲從落在紅綢的兩根靈簽中擇其一,身後住持大師卻道:「娘娘,這兩簽都是您的。」
雁回便將兩簽交給了住持大師。
住持大師先看其一,道:「下籤。」
雁回抿唇,面上未興什麼波瀾,安靜地等著大師解簽,便聽見大師禪意濃厚的聲音幽幽響起:「『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雁回問:「何意?」
「娘娘關懷之人,身險命憂。」
雁回一愣,緊著問:「何解?」
「福禍旦夕皆由女子所起。」
雁回還想再問得更清楚些,住持大師又看了另一簽:「中籤。」
住持大師道:「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雁回垂眸,這院落裡的風夾著香火氣息蠻橫而來,山門中的燭火搖曳但始終□□著,唯一受害的便只有她,風蒲獵獵吹散了她的鬢髮也吹得她額角脹痛非常。
「多謝大師。」雁回道謝決然而去,留下一殿寂靜。
「山門有三,意為『三解脫門』,即空門、無相門、無作門。」住持大師敲響木魚,對著朱漆大門外道:「兩位施主請進便是,何必簾窺壁聽。」
話音一落,大門一掖便真的出現兩人,便是坐在四輪車上的國舅爺以及推著四輪車的星河。
「你這禿驢講話當真毫不客氣。」國舅爺一點羞愧心也無,罵道:「你知不知曉你這般毫不顧忌揭人短在山下是會捱揍的。」
住持大師也不介意,將兩根靈簽放回簽筒內,凝了國舅爺一眼:「想必施主是為皇后娘娘來的吧。」
國舅爺矢口否認:「不是。」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皇后這簽甚妙。」
「……」國舅一頓,隨即笑開:「確實是好簽,帝後同心其利斷金,天佑我大梁。」
住持大師別有用意看他一眼,卻不言不語。殿內木魚敲擊聲,一聲接一聲,聲聲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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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念著今日這簽只覺心慌,思來想去便拿過筆墨給謝昀寫了第二封信。她在信中直言讓謝昀遠女色,但沒說為何。寫下這封信,便交給暗衛,特意囑咐其讓八百里加急給謝昀送去。
大梁之北,謝昀帶領急行軍欲提前趕往酈城。就在將要抵達酈城前夜,謝昀收到了來自京都加急送來的密函。
軍隊急行數日,眼瞧著便要抵達,謝昀終於捨得休息。便吩咐下去讓軍隊紮營休息三日調整狀態,三日後於拂曉前進城。
主帥帳中,謝昀挑燈看著案牘上的書信。朱公公於一旁垂眉順眼,因有上回的前車之鑑,這次朱公公再不敢問什麼『娘娘可有擔憂』『娘娘可是憂思聖上』的話。
果然,聰明如他。
那廂謝昀讀完雁回寄來的信臉色又不好了,甚至還發氣般將信函揉做一團,狠狠地往地上擲。
「她便是這般想朕?」謝昀憶起信上文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朕就這麼昏聵?她當真覺得朕如那衛宣公一般淫縱不檢?」
朱公公不敢搭話,他不知皇后娘娘在信中到底寫了什麼,更不敢替其好言。
「朱頤!」謝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