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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納罕地彎腰拾起這羽毛,這片羽毛大部分是白色,只有軸部呈黑褐,看上去像是雉雞身上的羽毛。
阿四見驚絮注意被其他吸引,便暗自鬆了口氣道:「今日烹了只雉雞,我灑掃時許是沒注意,這才有遺漏,辛虧驚絮姑娘拾到,若明日芳無姑姑發現了便遭了。」
驚絮微微蹙眉,重複:「烹了只……雉雞?」
「嗯。」阿四沒覺有哪處不妥,還好好地謝了驚絮一番。
驚絮站在原地半響沒有動作,她面色十分古怪,眉頭都皺成了亂糟糟的一團,還是一時半會兒難以紓解的那種。
據驚絮所知,這皇家寺廟修築前,祖先曾尋過高人探過地勢山水。當時高人說過,此處乃天地靈氣匯聚,修築寺廟最合適不過,大梁繁榮昌盛,許是也有這靈氣庇佑的緣故。
但……
在皇家寺廟殺生豈不是衝撞了靈氣?
驚絮實是想不通,太后不食葷腥,雖沒規定下面的人也必須跟著素齋,但試問又有誰饞著那點肉糜,敢在皇家寺廟殺生?那可是腦袋上長著九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思及此,驚絮也顧不上什麼開水,忙急匆匆地奔回皇后娘娘所在的房間,人還未到聲先至。
驚絮壓低聲音道:「娘娘,不好了。」
雁回背後墊了一隻軟枕,許是睡不著,便自個兒起身重新燃了油燈。驚絮回來時,她正靠在床榻邊,手裡捏著本書,三千青絲隨意散落著,眉目恬靜如一副美人稿。
聽驚絮這般說,雁回蹙眉,視線從書卷中移到驚絮身上,問道:「何事讓你這般驚慌?」
驚絮把自個兒看見的向雁回說了。
果不其然,連雁回都覺此事重大。
她比驚絮想得多,驚絮的猜想是哪個不要命的奴才偷食葷腥,雁回卻不這般想。
聽驚絮敘說,芳無似乎也知此事,而庖廚裡守夜的小奴才只言,芳無只責怪他未灑掃乾淨,並無追究皇家寺廟內殺生一事的意思。
芳無既然知曉這事,那太后呢?
這皇家寺廟已有百年歷史,有繁榮大梁國力昌盛之用。太后不會不知輕重,這般看來太后當是對此事毫不知情。
雁迴轉念又一想,可那小奴才說的太過平淡,彷彿早就習慣了殺生一般,這樣毫不避諱地向驚絮解釋,更像是得了太后準許。
忽而,雁回想起了一人。
適才驚絮的多嘴仿若一個豁口。
——「既是男女之防,何故能讓男子居於後院?」
——「可奴婢聽聞,住持大師早已脫離凡塵,莫說遠親,便是雙親都沒有往來。」
雁回這才驚覺,她乃大梁國後,怎可能與外男同居於後院?就算是住持的遠親也理應迴避,太后不可能想不到這點,甚至還特意派了芳無來傳話,竟是讓她主動避嫌?
後院這男子到底是誰?
既然太后能破例讓外男居於皇家寺廟,能破例讓一國之後與一男子同住一個院落,那麼這雉雞是否也是太后破例特意為這外男準備的?
畢竟,僧人食葷腥乃佛門大戒。而跟隨太后多年的奴才不可能不知於皇家寺廟內殺生是多大的罪過。
這般一一想來,那人越發可疑。
雁回疑竇重重,她本不是個好奇心切之人,只是這事關係到了大梁,雁回不得不重視。
思及此,雁回親自取過衣架上的外衣,隨意挽了頭髮,吩咐驚絮道:「我去瞧瞧,你便留在屋內,若來了人你便告之我歇下了。」
驚絮本想跟著雁回同去,想來雁回說的不無道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當真太后又派了什麼人來,見屋內無人就遭了。她留在屋內,還能為雁回周旋一二。
雁回知驚絮不放心,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