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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就是一幅美好家庭的畫卷。她曾經以為這畫面只會存在於想像中,特別是在柯建中死了之後,她覺得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有男人來扮演這個角色了。畢竟這世上願意給別人養孩子的男人不多,能善待繼子的男人就更少了。
而現在曾子牧就在扮演著一個父親的角色,陪著陽陽玩他想玩的一切東西。他們兩個明明才見第二面,卻像是老友一樣熟悉得不得了。陽陽在他面前沒有平時常見的怕生,從頭到尾都表現得很自然。而曾子牧也收起了平日裡的嚴肅認真,像是回到了大學時光。
嚴幼微想起念大二的時候,有一次班裡組織來遊樂場玩,大她一級的曾子牧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也混了進來。那一天大家都玩得挺瘋,曾子牧跟她的朋友也少見得打成了一片。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嘗試著坐了各種高空設施,一邊尖叫一邊流淚可還是玩得不亦樂乎。嚴幼微當時就想,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玩這種東西。
沒想到今天被曾子牧一激,自己居然試了一回。雖然心臟到這會兒還撲通普通直跳,但那種瞬間升高又落下的快感似乎縈繞在心頭,久久沒有散去。
她想她一定是看這一大一小玩得痛快,忘了心悸的感覺了。看著曾子牧把陽陽扛在肩上的樣子,嚴幼微心裡忍不住想。這個曾經堅決不要孩子的男人,現在和個小孩子玩得這麼瘋,心裡會是怎樣的想法?只是他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孩子的身體裡流著的是曾家的血液。
三個人在遊樂場裡玩了幾個小時,一直到黃昏時分才想起來吃飯的事情。曾子牧沒徵求嚴幼微的意見,徑直開車帶他們去了附近的一家蘇浙菜館。
對此曾子牧解釋:「這裡東西比較清淡,適合孩子吃。」
他越是對陽陽好,越是細心周到,嚴幼微心裡就越不是滋味兒。這個差點被扼殺在搖籃裡的孩子,現在都長到這麼大了。只是他再活潑再可愛,再怎麼扎進曾子牧的眼窩子裡,他們父子兩個僅隔了十幾公分的距離,卻怎麼也無法相認。
嚴幼微有時候覺得這對陽陽來說是件很殘忍的事情。但凡小孩子沒有不渴望父親的,可她卻沒辦法給他一個。她甚至在想如果讓曾子牧察覺了這一事實,他會怎麼做?翻臉不認孩子,還是直接把孩子搶回曾家,然後讓她這個當媽的離孩子遠一點?
無論哪一種結局,都不是嚴幼微能承受的。所以她覺得現在這種情況反而是最好的。
在陽陽的心裡,曾子牧只是叔叔,這樣就足夠了。
點餐的時候曾子牧問嚴幼微:「你們這個採訪急嗎?」
「還好。不過總編說最好趕在赫拉號首航前做出來。」
曾子牧把餐單一放:「這還真夠著急的。赫拉號後天就首航了,你們要這報導要趕在前面出來,明天你就得做訪問了。」
「明天你有空嗎?」
「沒有。」
「那今天……」
「你準備好問題了嗎?」
嚴幼微心裡咯噔一下,她根本什麼都沒準備。事實上這種型別的訪談她一點經驗也沒有。她從前訪問的都是小人物老百姓,像曾子牧這種上市公司的董事長一把手,她連邊都沒摸到過。
曾子牧看她糾結的表情,想了想道:「這樣,你明天早上十點來我公司,赫拉號首航前我需要去現場視察。你在車上做訪問。」
事到如今,嚴幼微也只能點頭同意了。
商量完這事後菜也上來了,包廂裡很快瀰漫起了一股香氣。尤其是一碟蒸魚擺上桌的時候,香氣鑽進人的鼻孔裡,簡直要把人的口水都給勾出來了。
陽陽大口聞了幾下,突然開口道:「媽媽,爸爸喜歡吃魚。」
這話一出,包廂裡的氣氛瞬間凝固。嚴幼微尷尬到了極點,面對孩子真誠的眼神她不知道該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