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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家那邊也別先驚動，一切等他回來再說。&rdo;吳總管殷勤道。

&ldo;恩，那靈堂等一應物事可在佈置了？&rdo;趙涼生點了點頭，又問道。

&ldo;老奴已經著人去佈置了，小姐放心吧。&rdo;吳總管今日神色難得的肅然，此刻才稍稍露出一絲懈意。

&ldo;吳總管做事總是叫人最放心的。&rdo;趙涼生淺淺一笑。

&ldo;小姐客氣了，這都是老奴應該做的。&rdo;吳總管竟是一縷笑意，眸光裡竟是親近獻媚之意。

&ldo;只是……二小姐身上的衣物……&rdo;吳總管又瞧了一眼趙涼生，神色有些為難道。

趙涼生回眸，趙餘歡臉皮水腫，眸猙獰。一身正紅色喜服因著浸了水，更顯夭麗。

大紅色織錦長緞束腰裙，邊角金絲銀線密縷。腰間素白珍珠盈盈墜，裙上牡丹山河欲滿春。

這是一件做工精良，幾欲無可挑剔的喜服，可是新娘卻是躺在了楠木棺材之中，又是這樣一幅神態，著實令人不寒而慄，毛骨悚然。

&ldo;自是叫人換了喪服，不吉利。也莫多傳。&rdo;趙涼生皺了皺，不欲再看。

&ldo;是。&rdo;吳總管道。

趙涼生這才離去，身後的暮晚緊緊跟上。

&ldo;你怕了？臉色這樣不好。&rdo;趙涼生走出涼心院，瞧了瞧暮晚死灰一般的臉色。

&ldo;昨兒還好好的二小姐，今日就……&rdo;暮晚頓了頓，腦海里似是又想起方才趙餘歡的神態，不由得皺了皺眉，幾欲乾嘔。

&ldo;人各有命，你同情她了？可曉得，當時素晴也是在那個地方，那個位置，連眼睛都是一樣，睜的大大的，瞧著天空……&rdo;趙涼生驀然回想起那天似下了極大的雨，淋了她一身。

暮晚隨在身後，沒有說話，趙涼生並未瞧見她的神態。

&ldo;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rdo;半晌，趙涼生啟唇。

&ldo;奴婢……不信。&rdo;暮晚先是猶疑，片刻聲音堅定道。

&ldo;我原本，也是不信的……可是你難道不覺得餘歡的事太過蹊蹺了嗎？&rdo;趙涼生嘆了口氣，又問道。

一路無言，趙涼生走至趙餘歡生前所住的芷蘭苑，憐玉香雲幾個早已哭成了一團。

趙涼生走至先前關押她的寢室，麻繩散開，而一旁卻是一把鋒利的滑口小銅剪。

她低腰，撿了起來，放在手裡細細瞧著，眉色一派清冷。

&ldo;這把剪，並不是芷蘭苑的。&rdo;身後，不知憐玉何時走了過來，眼睛還帶著一絲紅腫。

&ldo;這是素晴的東西&rdo;趙涼生擰著眉，淡淡然道。

而一旁，暮晚瞧著那把眼熟的剪，竟是臉色一陣慘白。憐玉也是一陣驚愕，嚇得幾乎站不穩。

素雲院裡的綠ju枝太過繁茂，奪了花的養分，素晴常用此剪做休整，故那片綠ju才開的越的艷麗灼烈。但是前兩日那幾個玄青觀的道士來做法師，早將她生前的衣物用度一併取走了。

趙涼生撿起一段麻繩，只用力扯了扯，便被剪成了兩段，當即幾人的臉色便都不是很好。

&ldo;這件事，切莫再傳出去，惹了不必要的事端。&rdo;趙涼生將剪握於袖口，兩人點頭應答。

大紅喜堂變作了白布黑簾，喪事足足辦了七天。那日趙慶明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