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星光追夢人(1)(第2/3 頁)
白斂轉回船艙。江南五月的風,穿過他的髮際。江面上,有數十隻鷗鷺,追逐在浪花之上。
“羽涅說過,在她的心結未解開之前,一切都是浮雲。”珍妮特說:“白蘞先生,你怎麼知道,還有一位優秀的男士,愛著羽涅?”
白蘞說:“那位男士,就是我。”
“哦!”珍妮特說:“我聽羽涅的父親海欖先生說過,白先生,您是縱橫十里洋場的成功人士,鑽石王老五。我作一個小小的猜想,在大上海,大家閨秀,名媛交際花,她們會排成長隊,等待您的召見呢。”
“達爾文主義的社會,您所說的,理論上是成立的,珍妮特。”白蘞攤開雙手,做了一個珍妮特無法理解的動作,說:“請允許每一個人,保留一份最神秘的、最原始的缺陷。而這份缺陷,是追夢人永遠不可放棄的動力。”
“哦!我知道了。”珍妮特說:“愛,不隨時間流逝而改變。它長存,直至生命的終結。如果有人證明這是錯誤,那麼,我從未寫詩,世上從未有過真愛。她走在美的光彩中,像夜晚無雲的天空,繁星點點。黑夜與白天的最美色彩,在她的容光與目光中相遇。雖然我先愛你,但後來你的愛超越了我,因為真愛不分你我,豐盛的愛不分彼此,所以,我們才有力量,走向永恆。你和我,因為愛,成為一體。”
白蘞無不遺憾地說:“或許說,我與羽涅,因為愛,永遠不能成為一體,才能結構為永遠的缺陷。”
珍妮特住進朱葑區行政局朱家角教堂附近一家精緻小旅館裡,羽涅早就到了。羽涅穿著一件深藍色的上衣,一條潔白的長裙,看到珍妮特,早早伸出手臂,兩個人,熱烈地擁抱著。
“我懷疑,我到了天堂。”珍妮特說:“人世間,有這麼美妙的地方。”
兩個女士,手牽著手,穿過窄窄的麻石條鋪的小巷子。小巷子的兩旁,全是金黃色油漆刷過的店鋪,店鋪的梁託上,掛著長圓形的紅色的燈籠。
古巷子裡,走路的人,穿長袍馬褂、穿西裝、穿旗袍的漢人,穿苗族、壯族、土家族服裝的少數民族,腳步很輕,輕到低於澱浦河的槳聲,低於江南第一茶樓的古琴聲;買賣貸物的人,他們說話的聲音很低,甚至是做一些簡單的手勢,彷彿,語言是多餘的負擔。
羽涅和珍妮特,急著趕去教堂。
羽涅的父親,海欖先生,在教堂裡作禱告。
教堂的門樓,規模不大,兩旁是半圓頂的落地窗,中間的大門,亦是半圓形的上頂。一樓和二樓,米黃色的主調,間綴著淺紅色的線條。
大門的上方,才有三樓和四樓,卻是以白色為主調。
三樓的正前方,沒有窗戶,是一組浮雕,一個耶穌像。四樓的頂部,豎著一個碩大的十字架。
海欖先生走出教堂,看到女兒羽涅和珍妮特,像個彌勒佛,笑呵呵說:“我們吃上海菜去。”
海欖先生點了一個八寶鴨,一個水晶蝦仁,一個紅燒鮰魚,一個上海白斬雞,一個素蟹粉。海欖先生說:“珍妮特,你喜歡吃什麼?再點幾個菜。”
“珍妮特,我問你,去年上半年,你在澧州府的桂花山教堂,不是把黨參,當作一個危重病人,關押著嗎?”
珍妮特說:“是的,是的。當時,黨參先生,和一位叫瞿麥的先生,得的是烈性傳染病,霍亂。”
“謝謝你,珍妮特,是你救了黨參和瞿麥的命。他們兩個人,是怎麼離開的?後來去了哪裡?”
“黨參和我說過,他和瞿麥,瞿麥的哥哥,還有其他兩個人,來澧州府,是來扮禾佬的。”
“扮禾佬?”羽涅問父親海欖:“爸爸,扮禾佬是個什麼職業?”
海欖說:“就是幫地主,收割糧食的農民。”
羽涅幾乎失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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