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離別的話(第1/2 頁)
楊梅果酸酸甜甜的味道,太誘人了。小木賊想喊大舅舅、大舅媽過來幫忙,三個人一起搖動樹幹,但看到,大舅舅用了什麼法子,弄得大舅媽哭哭啼啼。
小賊想學到這一招,將來用於公英身上,但生怕大舅舅罵,所以,不敢開口。
成年人的世界,真是莫名其妙。大舅媽一會兒怨怨幽幽,一會兒哭哭啼啼,一會兒歡歡喜喜。他們玩的麻雀子嫁女的遊戲,太奇妙了。
木賊家裡,有一隻雞冠子鮮紅,整天唱著流行歌曲的黑母雞,最近,和下面那戶人家,單身漢子黑牙齒家的那隻紅花雞公子,談起一場浩浩蕩蕩、震驚寰宇的世紀大戀。
但這場世紀大戀,未經過木賊奶奶的同意。黑母雞隻得偷偷摸摸,背紅花雞公子跑,之後,生蛋,替紅花雞公子撫育下一代。
木賊的奶奶,拿一根楠竹尾巴做的牢騷把子,天天去轟那隻黑母雞,而且,罵個不停:
“野婊婆子生的!”
半瞎眼的老帽子,吩咐木賊,趁單身漢子黑牙齒不在家,你鑽進他家裡,仔細瞧瞧,雞蛋生在哪裡,統統撿回來,這個便宜,不能讓黑牙齒佔了。
木賊像只黃鼠狼,東躥躥,西蹓蹓,只見自家那隻黑母雞,匍匐在十多個雞蛋上,唱著愛情歌曲,孵化著雞蛋蛋。
黑牙齒家的那隻公雞,見到不懷好意的木賊,脖子上的雞毛,立刻反向聳起,隨時準備攻擊,木賊開襠褲裡露出的小雞雞。
黑牙齒曾經對木賤說過,雞也要一個家,你做點好事,不要拆散他們。等雞崽崽孵出來之後,你把所有的雞崽崽抓回去餵養。
木賊似乎懂了,每次都是空手而歸。奶奶把牢騷把子,在旱地上,敲出一大朵灰塵,問木賊:“雞蛋呢?雞蛋呢?”
木賊說:“尋不到!”
半瞎眼的奶奶罵:‘’養你到這麼大,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長大了,有個屁用?野婊婆子生的!”
我二姑母銀花,不像我大姑母金花一樣老實,也算是不好惹的角色,當即回敬老帽子一句:
“你才是野婊婆子生的!”
在我添章屋場,木賊極想極想和我大伯父玩耍,極想看大舅舅與大舅媽做麻雀子嫁女的遊戲。
大舅舅說:“木賊!我看見你,就像看見一根老鼠子的長尾巴,討厭!以後,不准你跟著我們!如果硬要跟著我們,大舅舅用一把鋒快的剪刀,把你胯裡那根半寸長的雞雞剪掉!”
木賊問:“大舅舅,剪的時候,痛不痛呢?”
大舅舅說:“痛!當然痛!痛得滿地打滾子。”
木賊乞求著大舅舅:“那你輕一點、慢一點剪。”
大舅舅說:“輕一點剪,慢一點剪,會出更多的血。”
小木賊一提到血,腦殼就發暈。說:“啍,哼,大舅舅,我不跟你們玩了。”
小木賊的奶奶,好久好久以前,就曾告訴過木賊,胯裡那個雞雞,是用來做種的。至於怎麼做種,奶奶就拿自家那隻黑母雞,和鄰居黑牙齒家中的那隻紅花雞公子,打比方,木賊聽了,依然不曉得是怎麼一回事。
木賊躲在油茶林裡,眼珠子睜得七七獅王老爺的眼珠子還圓,看著大舅舅、大舅媽,兩個人,怎麼做遊戲。
他們兩個人,不會像黑母雞一樣,孵出一窩雞崽崽吧?
大舅舅和大舅媽,盡講一大堆木賤聽不懂的話,木賊不想聽,從口袋裡掏出一粒幹楊梅,往嘴巴里塞。
茅根緊緊地摟著黃連,眼裡放出紫紅色的火焰,和晚霞一個顏色。茅根又是親,又是吻,恨不得把黃連全部溶化,溶進心裡去。
油茶樹下的小木賊,看得呆了,一口咬在大拇指上,太痛,想大哭幾聲,引來孃老子,抱在懷裡,好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