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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對不起，我今天約了朋友，他一會兒就到，這位先生的美意我心領了，我看還是再約時間吧。&rdo;小玉春冷淡地敷衍道。

徐金戈心中狂喜，看來&ldo;黑馬&rdo;的情報絕對準確，沈萬山馬上就到，只要他踏進&ldo;慶元春&rdo;的大門，今天就別想活著出去，&ldo;黑馬&rdo;為徐金戈選擇的這個刺殺地點簡直太妙了。

葉兆明擺出一副輕佻的嘴臉對小玉春說：&ldo;沒關係，等您那位朋友來了，我會和他商量，畢竟大家要按規矩辦，出錢多的一方自然要優先考慮，您說呢，玉春小姐。&rdo;

小玉春冷冷地回答：&ldo;如果二位有這個膽量，你們可以等等看，不過……我這位朋友脾氣不大好……&rdo;

&ldo;慶元春&rdo;門外的街道上是車夫們等座兒的&ldo;車口兒&rdo;［1］，車夫們各自坐在自己的車鬥里正聊得歡。文三兒湊過去一瞧就樂了，這哥兒幾個他都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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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煙北平十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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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三兒剛要說話，見一輛黑色&ldo;福特&rdo;牌轎車開進衚衕，左右車門的踏板上還站著兩個穿黑色警服挎著盒子炮的馬弁。那個人和馬弁進了&ldo;慶元春&rdo;後，車夫老魏才敢抬起頭來：&ldo;哥兒幾個，知道這人是誰嗎？警察局長沈萬山，和小玉春是相好。&rdo;……

文三兒等人正在談論沈萬山，就聽見&ldo;慶元春&rdo;的大門裡響起了激烈的槍聲，夜晚的槍聲顯得格外震耳瘮人，車夫們都嚇愣了，一會兒就躥出衚衕。文三兒連想也沒想，也跟著其他車夫們拔腿就跑，他剛跑出幾步又猛地想起自己的車，逃命固然要緊，可要是把車丟了也不是鬧著玩的，孫二爺還不扒了他的皮？就在文三兒回身拉車的功夫，&ldo;慶元春&rdo;的大門洞裡一瘸一拐地跑出一個人，那人右手拎著手槍，左手捂著大腿，鮮血從指縫中流淌下來，他艱難地爬上文三兒的洋車，朝文三兒一揮手低聲道：&ldo;快跑！&rdo;

文三兒戰戰兢兢地哀求道：&ldo;長官，您饒了我吧，我是個臭拉車的，這不關我的事兒呀。&rdo;

那人火了，他一抬手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文三兒的腦門低吼道：&ldo;快走！不然我打死你……&rdo;

文三兒拉著刺客狂奔到&ldo;新世界&rdo;大樓時，迎面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停下，車上下來兩個穿西服的漢子將受傷的刺客扶進汽車，那刺客在鑽進車門之前似乎想起了什麼，他回頭對文三兒說：&ldo;兄弟，你叫什麼名字？&rdo;

文三兒哈哈腰道：&ldo;長官，我叫文三兒，是南橫街&l;同和&r;車行的，我們老闆是孫二爺。&rdo;

那人說：&ldo;好，我記住了，你聽著，照理說你救了我的命，我該好好感謝你才是，可我現在身上沒有錢，這樣吧，如果抗戰勝利後我還活著，我會專程來找你，兄弟，謝謝你了，你好自為之吧。&rdo;

汽車開走了，文三兒呆呆地站在路邊發愣，他終於想起來了，這個刺客他肯定見過，那次在永定門的城門洞，就是這個人救了自己，若不是他提醒自己向日本兵鞠躬，文三兒很可能當場就被日本兵用刺刀捅死了，這人姓什麼來著？對了，姓徐，就是這個老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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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煙北平十八(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