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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即扯謊說沒有。
嚴筠明顯不太信,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上下梭巡著審視我。
我微微有些心虛,直接起身向衛生間走去,「說了沒事就沒事,誰還沒有個頭疼腦熱的。」
嚴筠跟在我身後走了幾步,站在衛生間門外頓足,「如果身體不舒服就告訴我,你別一個人什麼也不說。」
我嗯了聲。
嚴筠還想說什麼,我直接先一步打斷,「我餓了,你不餓嗎?讓保姆做飯吧,我想吃肉絲麵。」
嚴筠默了片刻。
我對他莞爾,「真沒事,看你這疑神疑鬼的樣子。」
嚴筠便沒再多言。
我繼而將衛生間的門關上,約莫幾分鐘的時間,我才聽到了嚴筠開門下樓的腳步聲。
我趴在水池旁無聲嘆了口氣,鏡子裡是一張略微蒼白的臉,和一雙有些疲憊的眼睛。
我擰開水龍頭,掬起一捧熱水,沉入浮蕩的水中。洗漱過後,我對著鏡子左右照了照,然後在臉上塗了點提亮膚色的面霜。
其實,我也不知t 道我為什麼要瞞著嚴筠我身體不舒服的事,但大抵,我從來都是一個人,漸漸的,也就習慣了。
小時候,紅姐忙,根本就沒空管我。每每我生病,都是保姆帶著我去醫院打針。打針也不敢哭,即便那個時候還小,也怕疼,但在潛意識裡,因為紅姐不喜歡哭鬧的小孩,所以,我基本上都不會哭。
後來,紅姐把我扔在了a市,更是沒人管沒人問。有好幾次生病都是自己在家裡硬撐。
記得有一次,我發燒燒到了三十九度多,但沒有人管。我只能拖著身體去小門診買藥,但那個時候年紀小,根本就不知道應該買什麼藥吃,於是,我就買了很多感冒藥,一樣吃了幾片,最後燒沒退,還弄了個藥/物/中/毒。
這事兒一度成為一個段子,大家都拿這個笑我,說我沒腦子。
後來還是一位門診上的老大夫,特別嚴肅地跟我說:「孩子,生病了就去醫院找醫生,別自己一個人亂吃藥,很危險。」
我記得我當時就紅了眼眶,那個時候不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後來長大了才知道,那是一種受過委屈之後得到關懷的感激。
我從記憶中抽回,又對著鏡子照了照,有了提亮面霜的襯託,整個人的氣色看上去好了很多。我很滿意,然後轉身推門離開了衛生間。
我繼而從臥室下樓,嚴筠已經坐在了餐廳裡。
保姆煮好了肉絲麵給我盛了滿滿一大碗,生怕我吃不飽一樣。
我拉開椅子挨著嚴筠坐下,指著那碗冒尖的面對保姆道:「這也太多了。」
保姆憨厚地笑,「是嚴先生吩咐,說要多給您煮一點。」
我又抬眸看向嚴筠。
他波瀾未起的眼底含著一絲關切,「最近眼見著你都瘦了,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我慢條斯理地拿了筷子夾了一些麵條到他的碗裡,「我在減肥。」
他蹙眉,「你胖嗎?」
我笑容可掬地道:「網上都說,女人的體重不能過百。」
他蹙眉更深。
我連忙見好就收,作勢舉手做投降狀,「好了好了,我吃飯,吃飯。」
他瞥了我一眼,又將我方才夾給他麵條全部夾回了我的碗裡。
保姆從廚房裡拿了一碟醬菜出來,是小黃瓜,用油悶了之後特別入味。但嚴筠不愛吃這些,用他的原話是,這種醃製的食物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我怕嚴筠再尋思起這檔子事兒來不讓我吃,連忙眼疾手快地夾了好幾根放在我的麵條碗裡。
保姆見狀笑著道:「蔣小姐,您要是愛吃這一口我再給您多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