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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著明月一個,在樹影兒下站著,想及這些日子的這些事兒,不由深深憤懣,暗道:她挑唆了我在娘娘跟前說了那些話,又在我跟前現她的好。早晚有一日,必要讓她自食其果。這般直立到腿痠,她才慢慢的走回住處。
穆秋蘭在院子轉了轉,才回到坤寧宮東暖閣,見蕭清婉已由絳紫侍奉著摘了冠,換了寢衣,在窗邊就著燭火看書,就上前笑道:「夜深了,這燭火燻人眼睛,娘娘還是早些歇息的好。」蕭清婉翻著書頁,道:「不忙,再等等。」穆秋蘭心知其情,也不好說什麼,道:「卻才在院裡,瞧著桂花開得且是好,滿園都是香甜的氣味兒,明兒就著人採下來做些桂花蜜存著。到了年下做甜湯,放上一勺子,可香甜的很呢。」蕭清婉將手裡的書擱在桌上,執起燭剪剪了剪燭芯,道:「你瞧著辦罷,那曇花怎麼樣了?」穆秋蘭道:「已是打了花苞了,想必重陽那日是能開花的。」蕭清婉道:「好生叫人看著,那花開得既不能早也不能晚。」穆秋蘭應了,蕭清婉又道:「還有,這幾日抽一天,打發人去跟花房說,本宮想看今年新開的菊花,讓他們送上幾盆來,要花朵大而艷麗的。」穆秋蘭道:「明日一早奴婢便讓李公公帶上幾個幹練的小太監過去。」說著,又看著蕭清婉神色平和,就道:「娘娘,奴婢方才打院裡過來,見明月姑娘在桂花樹底下站著,她心裡不自在呢。」蕭清婉道:「隨她去,不必理她。」穆秋蘭道:「瞧著她那個樣子,倒不似那等背主忘恩的人。娘娘疑錯了人倒也罷了,只是恐折損了自個兒的人手。」蕭清婉不語,思忖了片刻,才道:「罷了,這事兒本宮心裡有分寸,等過上幾日自然就有了分曉。」穆秋蘭見狀,也不敢再勸,只是道:「就要禁燈了呢,皇上這時候還沒來,想必今夜不會來了,娘娘早些安寢罷。」蕭清婉就問道:「什麼時候了?」穆秋蘭道:「已是子時三刻了。」蕭清婉道:「皇上又歇在養心殿了麼?」穆秋蘭道:「那邊倒是沒打發人來說,只是已是這個時候了,想必不會來了。」
蕭清婉看了看窗外如墨般的夜色,才道:「叫絳紫打鋪罷。」說著,她起了身,將妝奩裡那個同心髮結,取了出來,絮在白日繡成的荷包裡,就握在了手心裡。
絳紫侍奉著蕭清婉睡下,放下百子圖重絹床幔,熄了兩隻蠟燭,就退到了門口。今日該她上夜,就在門前的一條春凳上坐了。
近日朝中政務繁忙,又趕上大考,贏烈好容易批完摺子,抬頭卻見外頭天色漆黑,招來張鷺生一問時辰,就斥道:「朕說了提醒朕時候,怎麼竟沒一人來告訴朕,已是這麼晚了?!」張鷺生見皇上動怒,忙跪了,道:「奴才進來說了三次,皇上都只說知道了。奴才見皇上忙於批覆奏摺,也沒敢很進來聒噪皇上。」贏烈略略回想,似是有這麼回事,就道:「罷了,起來罷。立時起駕,去坤寧宮。」張鷺生爬了起來,道:「回皇上,這時候已是過了午夜了,皇后娘娘想必已睡了,皇上還要去麼?」贏烈道:「昨日沒去,她就等到了那個時候,今天還是去瞧瞧的好。別叫那麼些人跟著了,三更半夜的,又鬧得雞犬不寧。」張鷺生應喏,便隨著皇帝離了養心殿。
贏烈帶著兩個內監,一路來至坤寧宮,門上人見了,忙跪迎了,就要通報。贏烈令止了,問道:「你們娘娘可歇下了?」那內監回道:「聽裡頭的人說,是已經歇下了。」贏烈便邁步進了坤寧宮。
來至宮內,果然見四處燈火昏暗,上宿的內監宮女都七倒八歪的,皇后平日裡常用的一個侍女絳紫,正坐在東暖閣前的春凳上打瞌睡。絳紫聽見動靜,睜眼一瞧,立時睡意全消,就跪在地上,道:「奴婢叩見皇上。」贏烈道:「起來罷。」絳紫起身,見皇上望著裡頭,便低聲道:「娘娘已是睡下了,皇上可是要奴婢去請娘娘起來?」贏烈道:「她既已睡了,就不必吵她。朕進去瞧瞧,也不需你們進來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