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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了黎順容,蕭清婉指著炕几上的紗罩宮燈道:「這燭火暗了,把裡頭的蠟燭換了去。」穆秋蘭去取了蠟燭,回來換過,才笑道:「娘娘這是借著黎順容的手,打了貴妃一記耳光呢。」蕭清婉看了穆秋蘭一眼,淡淡道:「是她們兩個之間的事兒,與本宮有何相干。」穆秋蘭道:「是奴婢說錯了話。只是想著那貴妃娘娘,素日裡心氣兒那麼高,如今倒跪在地上喝豆湯,還叫皇上、黎順容並著一眾奴才看著,心裡不定怎麼窩火呢。」蕭清婉道:「本宮只是沒料到,她竟報復的這樣快,想來這人是個睚眥必報的,且下手既狠又準,知道人軟肋在什麼地方,往後倒是要留神呢。」穆秋蘭道:「這也是貴妃的厲害之處,她能從一個侍婢走到今日的四妃之首,是有道理的。」
兩人說著話,絳紫送了盞花茶進來,蕭清婉接了就擱在桌上。穆秋蘭又道:「奴婢也想不到,黎順容竟這般愚昧,還真去送豆湯給貴妃。」蕭清婉道:「本宮只是瞧著日頭大,隨嘴那麼一說,誰會想到她竟真去了。可見她心裡是存著討好貴妃的念頭的。想著兩頭賣乖,便宜佔盡,哪有這麼好的事兒?這樣的人,就得讓她知道,牆頭草沒那麼好做。若真是學了齊才人,倒也痛快了。」穆秋蘭問道:「那娘娘,還是要幫著她麼?」蕭清婉淡淡道:「為什麼不幫?若是讓貴妃拿住了三皇子,黎順容受制必然聽命於她。本宮這番功夫,豈不白下了?幫她把孩子要回來,讓她明白,跟著誰才會有好日子過,也好斷了她那一頭的念想。」穆秋蘭道:「好雖是好,只怕貴妃沒那麼容易放手。」蕭清婉道:「事情其實也不算難,讓本宮想上幾日。」說著,竟打了個呵欠。穆秋蘭見了,忙道:「娘娘睏倦了,就早些安置了罷。」說著,先著絳紫文燕出去打了熱水,又道:「今日這事兒倒是將皇上送進了長春宮了。」蕭清婉道:「白日裡才斥責了人家兒子,晚上自然要去安撫安撫這做孃的。」穆秋蘭道:「娘娘不怕,貴妃這一晚上的軟款溫存,就讓皇上解了皇長子的禁麼?」蕭清婉輕輕道:「解不解禁的,與本宮都無關緊要。且本宮方才已說了,皇上才說出去的話,斷不會為了誰哭上一陣子,就收了回去的。」穆秋蘭含笑點了點頭,道:「皇上也很是疼惜娘娘了,雖是昨日彆扭,今兒還是責罰了皇長子,禁足一月,以往還從未有過呢。」蕭清婉冷笑了一聲,道:「哪裡全是因著我,大皇子往日的言行,是慣不入人眼的。」說著,就讓宮人們服侍著,歇下了。
翌日起來,坤寧宮便得了信兒,皇長子仍在禁中,倒是齊才人,因著貴妃在皇上跟前說了句「就是佳節了,滿宮團聚,就關著她一個,也不好。」皇上就下令解了齊才人的禁,放了她出來。齊才人雖已解禁,卻因著這件事,自覺沒臉,極少外出走動,日日只在麗景軒內閒著。
又過了兩日,眼看著重陽節近了,偏宸妃此時宿疾又發了,連吃了好幾副的藥,蕭清婉也去鍾粹宮探視了幾次,總算是趕在重陽節前好了。
重陽這日,皇帝一早便起駕往清漪園去了,臨到晌午時分,各宮的妃嬪們都穿戴了往重華宮去。
蕭清婉也換了應景的服飾,戴了后冠,擺著皇后的儀仗,乘了畫輪車往重華宮行去。
到得重華宮外,坤寧宮首領太監李明貴揚聲通報了,早已在裡面候著的六宮嬪妃按班次依序而出,齊齊拜倒在皇后駕前,齊聲呼道:「嬪妾等,拜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蕭清婉笑道:「諸位姐妹平身。」眾嬪妃起了,蕭清婉見諸妃之首竟立著三人,除卻貴妃宸妃,還有一個是自己不曾見過的。但看此女年約二十,身子纖弱,一張容長臉,雖是清秀美貌,卻面色蒼白,透著些病容。她身上穿著一件玉色繡菊紋盤花鈕對襟衫,肩上繫著閃色暗花羅披帛,下頭一條藕荷色水波紋褶裙,身上裝飾無多,頭上除了妃位規制內的幾樣釵梳外,還插著一朵茱萸,此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