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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掛了電話，封欽隨手點開桌面的微信圖示。剛才她雖然縮在被子裡，但並沒有睡著，屋裡又靜悄悄的，照理一有聲音就會很明顯，可她卻並沒有聽到微信的提示音，真是奇怪了。

圖示點開後，她發現微信竟然退出登入了，她平時從來沒有退出微信的習慣，難道是剛才被展棘刺激，不小心按錯了？

再次登入，訊息提示音叮叮叮響了起來，最上面是蔡百靈的，足足有十多條，說的都是買禮物的事，她匆匆看了兩眼就關掉了。而接下來的那個名字，卻讓她瞪大了眼睛。

展棘？！

她不是已經把他加入黑名單了嗎？為什麼轉眼就變成了她的好友，還可以給她發訊息？

正在驚詫，手機叮一聲又進來一條訊息，還是展棘發來的。

展棘：以後不要那麼晚歸。

一句「關你什麼事」在封欽喉嚨裡滾來滾去，最終打出去的字卻變了樣。

風清氣正：你怎麼會加上我微信的？

展棘：剛才登入你的微信加的唄。

封欽瞬間就炸毛了。

風清氣正：你盜我的微信？！

展棘：誰叫你還是用五年前的密碼呢。

封欽：「……」她好像暴露了什麼。

風清氣正：我只是懶得改罷了。

展棘：哦，我也只是順手一試，沒想到就登入了。

封欽立馬調出修改密碼的介面，準備改一個他永遠都不想到的密碼。

展棘像是猜到她要做什麼，慢條斯理地發了條資訊過來。

展棘：不用白費力氣了，對我來說，盜你的微信不過是舉手之勞。

風清氣正：不要臉！

展棘：要臉幹什麼？你又不喜歡看我的臉。

風清氣正：……

封欽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要跟這個男人做無謂的口舌之爭，因為最終氣到的一定是自己。既然沒辦法把他拉入黑名單，那就直接不理好了，他就算本事再大，總不能透過手機控制她的行為。

她正要將他的訊息提示關閉掉，突然想起先前向馮興承諾過，要替兩名身亡的工人討要儘可能多的賠償金。既然非要跟展棘打交道不可，那麼在微信上說，總好過面對面商談。

於是她假裝不記得剛才的爭執，把話題轉到了賠償事宜上。

風清氣正：展總，我們來談談公事。

展棘：是幾億的那種生意嗎？

封欽第一個念頭是自己被輕視了，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講黃色冷笑話，於是更生氣了。可是氣歸氣，卻又拿他沒辦法。

風清氣正：如果展總非要這麼不正經，那我們之間就無話可說了。

展棘：那你說說，我們之間除了那種生意，還有什麼公事可談？

封欽握緊拳頭，鬆開，再握緊，再鬆開，反覆幾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風清氣正：是關於兩名工人墜亡的事。雖然宣傳部下令封鎖訊息，但展總總不能視人命如草芥吧？我們希望展氏地產能給予受害者家屬合理的賠償。

展棘看著手機螢幕，透過這一段文字，他似乎能看到封欽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忍不住微笑起來。

展棘：你想要多少錢？報個數，我都給你。

風清氣正：……展總，請你搞清楚，錢是給受害者家屬的，不是給我的。

展棘：你想我給受害者家屬多少錢？報個數，我都給你。

封欽覺得自己已經沒辦法跟這個男人好好說話了。

風清氣正：展總，請你正經一點好嗎？

展棘：正經。

封欽強壓住心頭的煩躁，繼續跟他討論賠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