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 策馬揚鞭向遠方(第1/3 頁)
秦敘流下了淚水,而解愁卻沉默了很久,才說:“秦五郎還在庭院裡跪著。”
外面的風颳的枝葉呼呼作響,秦愚都忘記了日夜交替、斗轉星移,只知道他的嗓子已經喊啞了,身體毫無力氣,再來一陣寒風,他便會哆哆嗦嗦的倒在地上。
可就在他已經快要睜不開眼時,門忽然開啟了。
一個赤腳僧衣的人緩步而來,袈裟上的光芒並不奪目,卻那樣讓人神往。
“施主如此,可是值得?”
“若不值得我為何做?”秦愚有氣無力的回答,又是反問。
“生死輪迴,強求不得。”
“可她是無憂……”說完話,秦愚就暈死了過去,就在合目前一瞬,他還在喃喃:“我的……無憂……”
她早不是無憂無慮的無憂了。
他夢到他拉著無憂拼命的在雪地裡跑,他穿著冬地王孫高貴的黑袍,她扎著北蠻人的麻花辮,一身麻布彩邊的漂亮裙子,朝那巍峨的長城逃跑。
那悠揚的歌聲還縈繞在他耳畔,記得他還問無憂,歌詞裡是什麼意思,他不懂古北蠻語,無憂卻也不教授給他明白。
“五郎,放走我,你後悔嗎?”
白色的雪花落在她漂亮的睫毛上,白皙的面板上那被凍的通紅的臉蛋,燦爛的如極北的落日,可淚光流轉的目光裡,卻洋洋灑灑的書寫著她內心的苦楚。
“不後悔,我不該帶你來上京……”
“別難過……都沒有意義了。”她將髮帶撥到腦後,問:“五郎,你想當皇帝嗎?”
悲痛的秦愚望著還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的無憂,抑制不住的落淚:“沒有意義了。”
“你從不回答這個問題。”無憂失望的低下頭,在風雪裡飄飛的身體漸漸透明,漸漸消失,消失在那飄飛的披帛裡,那烏髮裡。
“因為我不可能當皇帝!”
“可這和你想不想有什麼關係?”
“我不想……我從來都不想……”他想做的事和做皇帝從來沒有干係!
秦愚慢慢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就在家裡躺著,他翻身坐起來,就跑向桐園。
這裡的下人忙碌著清掃庭院,鳴雲在門口喂鳥,好似一切都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他有些恍惚的走進屋裡,就看到無憂坐在床榻上,用髮帶盤著頭髮,畫屏笑著站在一邊:“殿下,前幾日來了三位法師,唸了兩天兩夜的經,王妃就好了!您太累了,就沒把您叫醒,誰知道您能睡那麼久。”
“小悠……”秦愚伸出手去,他覺得無憂已經像是一片泡影一樣了,他害怕一觸碰,她就會消失在自己面前。
只能無聲的落淚,唯恐那氤氳的淚聲驚動了這眼前的人。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沒有看秦愚,盤好頭髮,就招手讓畫屏退下了:“夢見了雪域,夢見了雪鬼。北蠻輸的很慘吧?喀爾丹羽一定被龍族和大津兩面夾擊,後面是雪域,他退無可退。”
“小悠……”
“我還在想……”無憂扭過頭,看到秦愚那張蒼白的臉,心疼的揪得慌,可她還是站起身來,平靜地說:“雪域如果真的破了長城怎麼辦?嚴虞來看我了,她說雪域真的踏破了長城,長城下一片冰天凍地,可皇帝還讓嚴家軍按兵不動,死守大津與北蠻邊界。
喀爾丹羽真可憐,他現在要帶著自己的軍隊等死……”無憂第一次稱皇帝為“皇帝”,彷彿將自己置身於大津之外,或者是世人之外。
可她還平靜的看著秦愚,慢條斯理的又道:“你為什麼會娶我?”
秦愚被問的愣在那裡,無憂卻自顧自苦笑著搖頭,又自問自答:“已經沒有意義了。”
“不……”秦愚知道,無憂已經什麼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