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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面前的大螢幕上面則顯示的是趙遼此時所在的外市的公安負責人。
接下來就不是自己和江明辰可以幫上的範疇了,鄭玄反手握住江明辰的手,稍稍使勁兒,想讓他能夠安心一點。
「我們不方便一直留在這裡吧?去外面坐著也好。」鄭玄說。
「我讓人帶你們去會議室休息會兒。」
江明辰挨著鄭玄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一直低著頭不說話,使勁兒掰自己的手指頭,從左手拇指一根根掰到右手小指,安靜的房間內一直咔嚓咔嚓地響。
「手指節容易變粗。」鄭玄提醒他。
江明辰放下手,沒過十幾秒,又開始抖腿。
鄭玄:「……」
他無聲地嘆氣,卻也很明白江明辰的心理壓力太大了。
對於江明辰而言,甚至已經對趙遼產生了某種類似於斯德哥爾摩的症狀。即便沒有那麼嚴重,至少也已經是在畏懼到了不到一定的情境中就不願意主動去對抗的程度,和普通人的思維根本就不能夠相提並論。對於普通人而言,早就已經和趙遼撕破臉,或許根本無法理解江明辰還有什麼好猶豫的,當然是趁趙遼「病」要趙遼命,而這對於江明辰而言,卻是出於身體本能的難。
因此不幫趙遼潛逃已經是江明辰能夠做到的極限邊緣了,而來這裡故意給趙遼打電話拖延時間讓公安能夠根據對話定位趙遼目前的潛藏地點,對於江明辰而言,無異於將自己架到了火上面那樣難受。
姑且不說那點兒類似於扭曲的對趙遼的本能親近,就說害怕,江明辰一定仍然害怕趙遼發現這件事之後會對自己採用的瘋狂報復。
這種症狀時好時壞,有時候江明辰會覺得自己充滿勇氣,或者說已經喪到麻木,可有時候又會突然心慌恐懼得不行,都不敢一個人待著。心理醫生說這種情況是必經的,說明治療有成效,畢竟已經有部分時間是不怕的了,不是嗎?接下來就是耐心等待了。
而鄭玄其實可以不帶江明辰來做這件事情,可是一則向楠在趙遼手上,如果向楠自己堅持不回來,鄭玄只能寄希望於趙遼儘早被抓捕,二則,他希望把「針」遞給江明辰,讓江明辰自己親手在趙遼這個膨脹之後的巨大陰影氣球上面紮下去,看著這個虛張聲勢的氣球漏氣,變回完全不值得擔心的原型。
焦慮是必經的,而在焦慮過後,江明辰會逐漸好轉。鄭玄這麼確認著。
鄭玄起身打算去給江明辰續水,他一動,江明辰就跟著起來,再次拽住他的衣服角,亦步亦趨。
鄭玄先接了一點兒冷水,再接熱水,調溫了遞給身邊的江明辰。
江明辰的手有點抖,接過水小口小口地喝。
喝完了,他把一次性的水杯抓在手裡,低著頭,仍然不說話。
趙遼抱了抱他:「沒事兒,相信我,好嗎?」
江明辰過了一會兒才點頭,仍然有點猶豫。
唐東郡在床上躺了很久也沒有再睡著,便開著檯燈靠在床頭看書,心裡仍然想著剛才的事情。
他其實有辦法聯絡上趙遼,如果真是江明辰有這個需要,如果自己有幫助江明辰的需要,他就幫了。然而在那一瞬間,唐東郡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說不清楚的直覺令他立刻避開了回答,只讓江明辰去找張秘書。
至於張秘書幫不幫江明辰,那是他們的事情了,都與唐東郡無關。
他可以明哲保身。
向楠睡得不太安穩,正做著夢,就被趙遼給叫醒了,說要離開這兒去別處。
「為什麼?」向楠迷迷糊糊地問。
「查過來了。」趙遼皺著眉頭給他把衣服鞋子套上,拉著就往外走,塞上了車,自己也進去,把車門砰的關上。
向楠朝他懷裡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