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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箏道:「我說,桑昆叔叔和札木合叔叔要謀害他。他哈哈大笑,說我不肯嫁給都史,捏造謊話騙他。我說是你聽到的,他更加不信,說道回來還要罰你。我見他帶了三位哥哥和幾隊衛兵去了,忙來找你,半路上卻給那瞎婆娘抓住了。她是帶我來見你麼?」眾人心想:「要是我們不在這裡,你腦袋上早多了五個窟窿啦。」
郭靖急問:「大汗去了有多久啦?」華箏道:「好大半天啦。爹爹說要儘快趕到,不等天明就動身,他們騎的都是快馬,這會兒早去得老遠了。桑昆叔叔真要害爹爹麼?那怎麼辦?」說著哭了起來。郭靖一生之中初次遇到重大難事,登時彷徨無策。
朱聰道:「靖兒,你快下去,騎小紅馬去追大汗,就算他不信你的話,也請他派人先去查探明白。華箏,你去請你留著的哥哥們趕快點將集兵,開上去幫你爹爹。」
郭靖連聲稱是,搶先下崖。接著馬鈺用長索縛住華箏,吊了下去。
郭靖急急奔回他母子所住的蒙古包旁,跨上小紅馬,向北疾馳。這時晨曦初現,殘月漸隱,郭靖焦急異常:「只怕大汗進了桑昆的埋伏,那麼就算趕上也沒用了。」
那小紅馬神駿無倫,天生喜愛急馳狂奔,跑發了性,越跑越快,越跑越有精神,到後來在大草原上直如收不住腳。郭靖怕它累倒,勒韁小休,它反而不願,只要韁繩一鬆,立即歡呼長嘶,向前猛衝。這馬雖發力急馳,喘氣卻也並不如何加劇,似乎絲毫不見費力。郭靖練了內功之後,內勁大增,騎了馬疾馳良久,也不疲累。這般大跑了兩個時辰,郭靖才收韁下馬稍息,然後上馬又跑,再過一個多時辰,忽見遠處草原上黑壓壓的列著三隊騎兵,瞧人數是三個千人隊。轉眼之間,紅馬已奔近隊伍。
郭靖看騎兵旗號,知是王罕部下,只見個個弓上弦,刀出鞘,嚴陣戒備,心中暗暗叫苦:「大汗已走過了頭,後路給人截斷啦。」雙腿一夾,小紅馬如箭離弦,呼的縱出,四蹄翻騰,從隊伍之側飛掠而過。帶隊的將官大聲喝阻,一人一騎早去得遠了。
郭靖不敢停留,一連又繞過了三批伏兵,再奔一陣,只見鐵木真的白毛大纛高舉在前,數百騎人馬排成了一列,各人坐騎得得小跑,正向北而行。郭靖催馬上前,奔到鐵木真馬旁,叫道:「大汗,快迴轉去,前面去不得!」
鐵木真愕然勒馬,道:「怎麼?」郭靖把前晚在桑昆營外所見所聞以及後路已讓人截斷之事說了。鐵木真將信將疑,斜眼瞪視郭靖,瞧他是否玩弄詭計,心想:「桑昆那廝素來和我不睦,但王罕義父正在靠我出力,札木合義弟跟我又是生死之交,怎能暗中算計於我?難道當真是那大金國的六太子從中挑撥?」
郭靖見他有不信之意,說道:「大汗,你派人向來路查探便知。」
鐵木真身經百戰,自幼從陰謀詭計之中惡鬥出來,雖覺王罕與札木合聯兵害他之事絕無可能,但想:「過分小心,一千次也不打緊;莽撞送死,一次也太多了!」命令次子察合臺與大將赤老溫:「回頭哨探!」兩人放馬向來路奔去。
鐵木真察看四下地勢,指著前面發令:「上土山戒備!」他隨從雖只數百人,但個個是猛將勇士,各人馳上土山,搬石掘土,做好了防箭的擋蔽。
過不多時,南邊塵頭大起,數千騎急趕而來,煙塵中察合臺與赤老溫奔在最前。哲別目光銳利,已望見追兵的旗號,叫道:「真的是王罕軍馬。」這時追兵分成幾隊,四下兜截,要想包抄察合臺和赤老溫。兩人伏在鞍上,揮鞭狂奔。
哲別道:「郭靖,咱倆接應他們去。」兩人縱馬馳下土山。郭靖跨下那紅馬見是沖向馬群,興發飛馳,轉眼間到了察合臺面前。郭靖嗖嗖嗖三箭,射倒了三名最前的追兵,隨即縱馬疾沖,攔在兩人與追兵之間,翻身發箭,又射死了一名追兵。此時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