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香菜(第1/3 頁)
生日會結束後的兩個星期裡, 裴芹一改偏袒葉辛楚逼岑稚當場道歉的強勢,對岑稚的態度又好起來。說噓寒問暖也不為過。岑稚想起她從玉蘭郊回來的那天晚上,方子奈擔心地發訊息問她狀況, 和她說了辦這次生日宴的原因。程越江參與了汀宜市政工程園林景觀專案的競標, 四月份就開始準備資料,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謝家,之前完全沒風聲,心血來潮一樣,砸了不少錢疏通不少關係, 像是非拿下不可。和億嘉集團比較,程家勝算減少一半, 於是想和同樣有意願的馮家聯姻, 恰好兩家這些年一直有合作往來。馮家太子爺提出以岑稚為條件。茨恩岑:【馮諸?】奈奈:【對啊, 就半個月前辦遊輪生日派對的,還記得吧?】岑稚沒想到她還招了這朵爛桃花。遊輪派對那晚她和馮諸全程沒有任何交流, 而且她當時還過敏了。說是看上她的臉也不能夠吧。有了方子奈的訊息做心理預期,裴芹把她叫到柏府江南吃飯,餐桌上拐著彎和她提起這件事, 讓她和馮諸見面時, 岑稚反應很平淡地答應了。約好見面時間地點, 岑稚出門,發現程凇的車泊在外面庭院,人正大步往裡進,面色不太好看。見到岑稚他停下來, 盯著她。程凇很少回柏府江南這邊, 岑稚挺意外, 抬手打招呼:“哥哥。”自青城半山賽道那晚不歡而散, 兩人關係陷入停滯期,半月未聯絡。現在碰上面,她看起來卻絲毫不受影響,彷彿撕掉情書的人不是她。也沒有半點隔閡。這兩個字讓程凇頓了頓,他沒應,只問:“你要去見馮諸?”岑稚不驚訝他知道,點頭。程凇:“推掉。”岑稚溫和道:“我已經答應了。”程凇像是有點不耐:“所以讓你推掉。”馮諸這人沾上就甩不開,程凇和他見過幾次無比清楚他是什麼貨色。比他還混。岑稚沒說話,繞開他要走。程凇一把扣住她手腕:“岑稚。”語氣稍顯冷硬。意識到態度不好,他停頓一下,放軟聲線,“聽話。”岑稚抽了抽手腕,他箍得緊,沒抽出來,揚起臉看向他,眼神平靜。“我要遲到了,哥。”她第二次用這個稱呼。程凇心裡遲鈍地感覺到煩悶,被他握住的那人掙開,頭也不回地走了。–見面地點約在市中心一家高檔酒店,岑稚老遠就看見門口停的那輛紅色法拉利,車牌號騷包又囂張。工作人員訓練有素,詢問完岑稚房間號後,溫柔和煦地帶她上二樓。這家酒店主營中餐,一路上雕樑畫棟,飛簷斗拱,看得岑稚眼花繚亂。岑稚進了‘竹裡間’,馮諸還沒點菜,正坐在茶臺前看人斟茶。聽見門口動靜,他抬起頭,不遮不掩地把岑稚從頭到腳打量一遍。女孩子長髮濃密地散在肩上,面板白嫩,奶豆腐般軟滑的觸感。瞳仁潤黑,唇瓣泛著自然的胭脂紅。在高階餐廳的燈光映襯下,有種明透純粹又甜淨的美。漂亮是真漂亮。眼睛乾淨得像玻璃珠似的。但馮諸見過的絕色多了,岑稚這種純甜妹妹型別,根本不是他的菜。他以岑稚為條件提出聯姻,單純是男人的惡趣味作祟,想嚐嚐能讓謝逢周和程凇都護著的人是什麼味道。所以馮諸把竹簡丟給岑稚,讓她點完想吃的菜後,開門見山地問:“程家安排這次見面,岑小姐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吧?”岑稚拆著餐巾,嗯一聲。“知道就行。”馮諸把玩著青花瓷小杯,態度敷衍不走心,“我對你沒意見,婚禮你有什麼要求沒?或者未來有什麼想法?我聽聽看。”菜上的很快。開胃的湯先被端上來。服務員擺好湯匙和小碗,說句慢用,正要躬身退開。岑稚叫住她:“等一下。”“能在我這份湯裡放些香菜嗎?”第一次有客人來這專點香菜,服務員懵了下,隨即微笑著把湯端起。“好的,請稍等。”岑稚轉過臉。馮諸面色古怪地看著她。“你喜歡吃香菜?”“嗯嗯。”岑稚乖巧道,“馮先生方才問我對婚禮有何要求,其實我很想把婚禮地點定在汀宜香菜種植基地。”馮諸:?岑稚說著,雙手合十,眼神憧憬而虔誠:“畢竟我從小的願望,就是把全世界的荒地都種滿香菜。”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