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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曦走後，教室裡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他坐在視窗，教室裡又沒有窗簾，陽光從窗戶透進來還是有些熱的，季晚風便走到教室後方，將空調溫度又調低了兩度，之後才回到座位上，繼續奮筆疾書。

那篇課文還是很長的，他抄了半個多小時才抄完第一遍，正在他抄第二遍的開頭的時候，教室的前門開了。

現在這個時候，大多數學生都還在食堂吃飯，也有個別動作快的或是不吃午飯的在學校超市買東西，反正都不會回班級。因此他自然而然地以為是許曦回來了，隨口問了一句：&ldo;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食堂人多嗎?&rdo;

&ldo;什麼?&rdo;

這很明顯不是許曦的聲音，季晚風便抬頭看了一眼，接著，他就在教室門口看到了一個自己不太想看到的身影。

蔣明傑。

這個人來做什麼?季晚風不由自主地皺了一下眉頭，總之不可能是來找我的。他這樣想著，又繼續低下頭抄他的課文，沒再抬頭看蔣明傑一眼。

他沒理會蔣明傑，蔣明傑倒是主動開口了：&ldo;老師讓我過來找點東西。&rdo;

關我屁事?他突然覺得蔣明傑有點莫名其妙，畢竟在他的思維裡，蔣明傑是很看不起他的，更不會和他解釋什麼。

他走到講臺邊，翻了一會兒講臺上的東西之後就找到了老師落下的那一摞本子。他將那摞本子取了出來，剛想抱著本子出門，視線卻又不由自主地望向季晚風。

季晚風坐在窗邊，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握著筆在紙上寫字，筆尖與紙張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被淹沒在空調的風聲中。他校服領口處的紐扣被解開了一顆，肩膀微微下壓之時，領口會在脖頸邊留下一塊小小的陰影。順著那塊陰影向上，蔣明傑可以看見他光滑而白皙的脖頸上留下的那一圈淡青色的環，想來那是洗紋身之後留下的痕跡，雖然突兀，卻也沒有很難看。

蔣明傑看著他，喉結上下鼓動了一下，他問：&ldo;你一直待在教室裡?不去吃飯?&rdo;

吃沒吃關你屁事?他依舊不打算搭理蔣明傑。

見季晚風一直沒搭理他，蔣明傑就走了下來，一直走到季晚風座位旁邊。

季晚風雖說是正處於一邊抄課文一邊在心裡罵蔣明傑的狀態，但是也不是絲毫沒注意外界的情況的。蔣明傑走到他附近的時候他還是注意到了的，只不過他依舊決定無視蔣明傑，當他不存在。

蔣明傑盯著他已經完全變作烏黑的頭髮，問道：&ldo;你頭髮，還有脖子……為什麼突然想起來要改變形象?&rdo;

雖然能感覺到蔣明傑對他的態度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但季晚風並未多想，只希望這個人趕緊走開。

可如果他此時抬頭看一眼，就會發現蔣明傑不但和他說話的態度同以前大不相同，就連望向他的眼神都摻雜了許多意味不明的情緒。

&ldo;季晚風，你……&rdo;

&ldo;晚晚，我跟你說食堂里人真的很多，我排了好久的隊伍。&rdo;

許曦進教室的時候也帶進了來自教室外的熱氣，雖然外頭又熱食堂又鬧，但他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開心的，甚至進門的時候臉上還是帶著笑容的，不過這種笑容在看見蔣明傑的時候就凝固了。

蔣明傑在聽見許曦聲音的那一刻就驚覺地抬起了頭，當他望向許曦的時候，許曦還沒來得及收回臉上的笑容，他不由得要驚訝一番：原來許曦也是會有這樣的笑容的，而且……他剛才是怎麼和季晚風說話的來著?

他們兩個的關係什麼時候變這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