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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猜測著,他倒沒再說什麼,擺了擺手,便讓她自去了。
顧邇木愣愣的上了樓,進了浴室。
她的心思在傅言風身上也就停留了那麼一陣,早就轉回到醫院的小徽身上了。
按理說,今晚應該是最關鍵的時候。
剛剛作完手術,如果要產生大的排斥反應,大抵就是在今晚了。
所以她之前不想回來,想留在醫院守夜。
可碰上傅言風這樣的人,你跟他根本沒得解釋,沒的討價還價。
只是她人是回來了,可心裡怎麼可能不惦念?
萬一……小徽那邊出問題了該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她又能怎麼辦?!
脫下衣服,開啟沐浴,顧邇閉上眼睛,在溫和的水幕下衝著,眼角的淚水很快被沖走。片刻後,她捂住臉,背部靠上冰冷的瓷磚,滑坐在地上,輕聲啜泣起來。
巨大的壓力太過沉重,她沒有任何傾訴發洩的途徑。
對著其他人不得不做出或平靜或鎮定的臉孔,但她真實的情緒卻只能被埋藏在心底。
可是,她也不過是個年輕的女孩子而已,她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
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裡,在水聲的掩飾之下,她到底還是無法再掩蓋自己的軟弱。
她想,她不是撐不下去了,她只是容許自己放縱那麼片刻,只要片刻,當她哭過之後,她會重新站起來,將淚水全部洗掉。在她走出浴室的時候,她會重新堅強起來!
她是小徽的姐姐啊!
與他相依為命,為他遮風擋雨的姐姐!
她一定可以的!
為了這惟一的親人,她無所不能!
就像以前每一次遭受打擊那樣,只要撐過這一陣,她就能恢復如常!
可是,她還是低估了自己的恐懼和無助。
以前應該算是遇到挫折,看似走投無路,但至少,她和小徽還是無恙的。沒有了房子住,她可以去租廉價屋,沒有了生活費,她可以輟學去四處打工,沒有戲拍了,她還可以去商演,還有很多工作可以做……
但這次,不一樣。
如果做了這麼多,還是無法挽回小徽,失去這個惟一的親人,她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堅持下去……
生與死的離別,近在眼前。
平靜與鎮定不過是她最後的偽裝,真正的她,其實一直在瑟瑟發抖!
就像現在這樣。
她蜷縮著身體,曝露在傾瀉而來的水流之下,除了抱緊自己,她無所適從。
哭泣著,顫抖著……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見浴室的門突然發出&ldo;砰&rdo;的一聲巨響!
顧邇打了個哆嗦,抹了臉上的水和淚,怔怔的抬起頭來。
還不等她看清楚,一道黑影便席捲而來,關上了沐浴。一塊大大的浴巾將她裹住,轉眼間,她便被人拉了起來。
除了傅言風會這麼做,自然不會再有別人。
顧邇愣愣的看著他,沒有了水霧繚繞,她因為哭泣而變得通紅的眼睛和鼻頭便彰顯無疑,抬頭看人的眸子帶了幾分茫然,幾分無辜,幾分楚楚可憐,象是被拋棄的小兔子,又像是剛生下沒幾天就被驅離母親身邊的小貓……落在傅言風眼裡,只覺得她渾身都透著&ldo;求收養、求安慰&rdo;的氣息,他的心口驀的軟下來,眼中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他粗魯的抹去她的淚水,惡聲惡氣的道:&ldo;我厭惡眼淚,讓人看到,還以為我欺負的你有多慘,以後不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