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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呼吸被水流奪走。

少年靜靜地看著我，那隻在水下依舊漂亮到極致的鳶色眼睛似乎在告訴我。

「——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我突然喪失了所有掙扎的力氣，他是認真的，認真地想與我一起共赴黃泉。

我肺部內的氧氣越來越少，整個胸口彷彿都要被河水壓癟，在窒息感下我的腦袋都無法正常思考。

一想到我又將又一次死在太宰治的手上，我內心的憤怒轉換成了強烈的不甘。

我不可以就這樣死去。

危急時刻，我放棄了掙扎，任他將我扣在懷裡，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動作，慢慢地鬆開了我。

即便如此，我也沒辦法再依靠自己游上去，我的意識已經在緩緩下沉，撐不了幾秒就會徹底消失。

靠著最後一絲力氣，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觸碰著他的指尖，然後艱難地，以十指相扣的方式牽住了他的手。

少年的手微微一顫。

我已經要撐不住了，眼皮也撐不住地合上。

就在這時，我的腰被太宰治攬住，他抱著我開始往水面上遊，他遊的很快，快觸碰到水面的時候，他抬起我的腰，慌張地想要讓我趕緊接觸到空氣。

我終於浮出水面，趴在他肩膀上一邊咳嗽，一邊大口地汲取著氧氣。

他攬著我朝岸邊游去，已經有點緩過來的我生氣地一把推開他，自己爬上了岸。

我渾身濕漉漉的跌在地上，雙腿發軟，腦子一片空白，劫後餘生的感覺讓我忍不住眼眶一熱，眼淚不爭氣地掉下來。

太宰治垂著頭站在我身邊，水珠從他的發梢落下，他嘴唇有些發白，緊抿著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什麼話都沒有說。

我艱難地爬起身，他想上前來扶我，最終還是沒有伸手。

濕漉漉的衣服貼在面板上，難受的要命，我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只想往基地走，我現在甚至覺得羊的那群臭崽子都變得可愛了些。

太宰治還跟在我的身後。

我轉過頭，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對他大聲道：「不要跟著我！」

他的腳步頓住了，似乎沒有再跟上來。

我流著眼淚越想越氣，喊出了罪魁禍首：「系統！你他媽給我滾出來！」

系統也覺得心虛，本身就是他們內部的問題，不僅要我擦屁股，還差點害我丟了小命，一向嫌棄我的它也放柔了聲音。

「怎麼了？」

「我不管。」我一邊打嗝，一邊怒氣沖沖地說：「你他媽的，給老子解決掉這件事。」

過了半晌，兩排提示浮現在我眼前。

[「虛擬愛戀」持續時間由24小時減少至12小時。]

[道具倒計時：15分45秒……]

我勉強接受了系統的這一套方案，拖著一身濕衣服往基地的方向走。

但是離基地還有一段距離時，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看得我鼻頭一酸，剛憋回去的眼淚又忍不住開始掉原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橘發少年緊緊擰著眉，他身上滿是戾氣，看起來簡直是氣瘋了。

「你到底去哪裡了？好歹回個電……」

他本來訓斥的話在看到我這麼狼狽的樣子全部嚥了回去，眼裡的愕然慢慢地變成了掩蓋不掉的怒氣：「你怎麼了？這是誰幹的？！」

這時，中原中也的視線突然看向了我身後，我一驚，轉頭看去。

那是太宰治！他什麼時候……！？

糟糕，倒計時還沒完，不能讓他們相遇。

我想要擋住中原中也的視線，但為時已晚。

他的眼神冷了下來，目光停在太宰身上，語氣差到極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