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輛暗紅色的桑塔納在注意我,我聽見車上有人說到我的名字,我回到了火車站之後,又看見那輛車停在火車站廣場上。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十四章 第七節
十月一過來,看那國慶閱兵和聯歡,總覺得缺少些味道。再看那北京的風,還挺大挺冷的。我們放了一天假,回來陪紅玉,紅玉卻來了例假,又想染床褥,幸虧沒染上。我領她上街,又去了公園,又照了像,浪了大半天,轉累了為止。回來紅玉在老院給她父母打電話,結果丈母孃又說到銀川來了。說張衛峰的案子審了,不重,有輕判的可能,然後再罰點錢了結,我想這也是使了錢之故。但丈母孃這會兒來,又算個什麼事呢?紅玉也同意我這種想法,說不行過了年再來?我說,你去說去,反正我不說。
現在宿舍裡也挺陰冷的,早上晚上都涼。今下午老天還吹落了幾許星雨。紅玉也開始參加培訓了,每天也回來挺遲。而我的朋友們這段時間也不來我們樓上了。我考職稱的准考證還沒下來,考試在十月三十日。車間裡各紙機都不正常,每個班都廢紙如山,紙機上的人員都掛了副弔喪的臉子,相對來說復卷班歷來輕鬆,就是錢比紙機上少拿些。但是無論怎樣,我都要努力去掙上些錢,這是我目前支撐內心的唯一動力。今天還聽說兩件事,一是機修房的工具櫃被內部的人撬了,丟失了不少工具,可機修房的房門還好好地鎖著呢。另一件事頗為幽默,我們的一位老紙機班長,姓白,平素里人頗吃苦耐勞,這次紙機不正常,不慎毛布打了褶兒,正手忙腳亂呢,面前就站了幾個人。其中一個問,“怎麼搞的?”白說,“你是總經理,我就告訴你,否則,你給我走遠點。”那人就說,“我是總經理,還是你給我走遠吧。”白就愣了一下,然後二話不說,真的走了。
但是今下午我還在車間裡看見了白,的確沒有幹活兒,一個人閒散著轉,一副蔫蔫的樣子挺可憐。結婚不到一年,手頭也不會寬裕,看來人是沒地方去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耍那份瀟灑呢?不過人最後還是不見了,畢竟天有好生之德而無絕人之路。現在我也不理人,一副獨來獨往的樣子,但是我的內心在暗暗為自己使著勁。我的心意是平淡的,只想上班或下班後早些回家。我們宿舍裡的那些人蟲,各個看上去都老實多了,酒也少喝多了。一個個年齡越放越大,企業卻越來越殘破,誰不憂患於未來呢?樓上住的女工們也老實多了,再沒有以前那般喧吵。這次黑牡丹、小鴿子都沒有回來,而是留在了蘭賀。那個馬娟回來了,但已不是了班長,我見著人了。人家整群的人都在幹活兒,她跟在人群的最後,手裡就拿了一小把廢紙。當時洶洶,如今悽悽,那滋味恐怕也難吞嚥。不過這個人對我挺尊重的,因此我也不想在此多說人家了。
總之工作就是這樣,去年什麼樣兒今年還什麼樣。只是企業的規模越來越小了,場景越來越蕭條。而我曾經心儀的人物也缺失了。這樣轉眼過去,到了冬天,又越過冬天到了年關。年關又怎麼樣?歲月仍是平平淡淡,不溫不火。有幾場雪下過,這一點比去年的情趣多些,寒冷也多些,別的基本上都與去年一樣。該應時令而上的水果、糧食、肉類、魚類,都次第應時而上;該撤損的水果也相應缺失或減縮。按說天還是那樣的天,地還是那樣的地,山還是那樣的山,人還是那樣的人。
但也不能一概而論,我的家庭還稍有變化,首先是老二結婚了。而和他同去婚介徵婚的我那好友樊,卻得而復失,又成了孤家寡人。如果再究詰一番他倆的成敗得失,又不能僅用一個“緣”字了結,實際上老二是得便宜於鐵路工作。老二結婚前,他那女友會來事兒,趁我家兄弟都到齊,一車拉上我們和父母到一家特色館子吃了百歲雞火鍋。紅玉也被大嫂大嫂叫慣了耳兒。但是臘月裡結婚的那天,紅玉有情緒。我接的花車,她幾乎都懶得動。不過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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