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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在吭哧地爬行。究竟是屬於前進或倒退,究竟還有多少路程,我則一概都分不清。其實每個人都是一個過客,他們在緊隨時代隨波逐流。這一年我沒有詩歌,只有一份不明不白的愛情。
在一九九五年元旦的時候,我們都互發了明信片。玉紅還有一封信來,仍重申放假時去接她。到了九五年春節前夕,她又來信說,她很失望,她已回到了故鄉。我在九五年元旦前夕,在新城市場上與地痞打了一架,那人當時用一輛車子故意撞我,而我從小在銀川大雜院待過,是根本不怯意什麼地痞流氓的。我就和他打,但我的體質不行,他佔了上風,我的一隻眼被打傷了。第二天我就知道了這個地痞的名字叫“小華”,而且極有可能是我們這一片的人,他可能是在我為商店提貨時尾隨我去的。可能當初拒絕過他的假錢,也可能別的什麼原因,後來這個地痞一直沒有找到。其實我知道這個人很容易找到,只是後來時過境遷,我已沒心思弄他了。但是這件小事卻為我當時孤苦的心境留下陰影,我認識到,別人都是在一個城市裡七大姑八大姨一堆人,我也應該在銀川找到我的婚姻。其實我們家文明起來得很早,但正因這份文明,使他們大學之後各守一個城市,並不像那些藤蔓糾纏在一起。再說經歷十年之後,我在銀川小學時的同學好友都喪失殆盡了。在當時我頗有名氣,同級的幾個班裡都有許多朋友。我善於交際,因為我待人接物都很真誠。我還對朋友說,只要我需要我可以和任何人打交道。但我的心裡又不願交結流氓。我詩人的心地讓我有了許多反邪惡的因素。這是一種社會的因素,而我在生活裡並不惹事生非。因此我應該沒有敵人,除非他甘願與我為敵。說明這一點很重要,你們將在我以後的章節中逐漸認識到。
再開春的時候,我們又重新上班。我家現住的老屋也準備拆遷了。我們這次的工資反比上回少拿一百元左右,基本上又恢復到從前的水平。仍是有許多人不上班,有許多人仍想堅持。我還做著老本行,開著一臺單獨的機器領導著一個班。我們的草料場裡又有了幾垛草,而且還新添了蘆葦。據說蘆葦的纖維比較長,加在麥草漿裡會使出來的紙更柔韌。但這都是廠裡的事情,我們不管這些。我們只管兢兢業業地工作,然後領取工資,然後養家餬口。不是我們沒有境界,只是我們處在這種環境下只能如此。
我把一個好朋友要到班裡,他在班裡挺能幹又挺幽默,這樣我就基本上可以制衡那幾個女工了。今年車間的領導又換了人,此人並不欣賞我。我們曾有過不少的矛盾,但這次他不理會我。其實我工作起來是敬業的,這一點他們都認可。他們說我比較犟,那只是我的個性而已。我忠誠、耿直、講理,而且不屈不撓。在廠裡,我還有幾個妹妹,她們對我都非常好。我從不會和她們打情罵俏,也不會和她們說三道四,因此她們對我都非常好。我是熱情的,真誠的,內心忠於一切美好事物的。我儒雅、我天真,有著旁人無可取代的審美境界和情趣。我深刻、我敏銳,我感覺深刻卻又表露純真。我略有文采,但又不是真正的那類文人。我是一個思想者,我的思想能與天地鬼神融合,但在黑暗之中我又過於偏向光明。而對黑暗的事物,總有天生的反感。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第四章 第一節
第一節
銀川向北不足十里有一鎮,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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