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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梨花!你兒子有病吧!」急得明硝拽著人一直往後退。
沉乾第一次當哥哥想做點事就出了岔子,面上掛不住想嚷嚷幾句,看到一臉擔憂的小孩兒底氣突然就弱了下來。
「喊什麼,我就是想讓這丫頭有空教教我弟弟。」
「教你弟弟就教你弟弟,不會好好說啊?這麼大的人了,成天混是你媽該管的事我管不著,你還折騰起我閨女了,你害不害臊!」
明硝再不懂事也是九歲的人了,聽出來這不是什麼好話,他仰起頭看了眼沉乾沉下來的臉,趕緊低頭鞠躬,話倒是說得很利索:
「伯伯對不起,我哥哥不是故意的,我不要她教了,我自己能學的。」
沉乾有些不是滋味,因為自己個兒不著調的性子,把小孩兒前程給耽誤了,他這裡還不好意思呢,小孩兒直接替他道了歉,頭一點一點的像只小蛤蟆。
他摸著小孩兒絨軟的頭髮,突然失去了扯皮的興趣。
「好了好了,咱回家。」沉乾捏住小孩兒的手扯了扯:
「大爺就不信了,我一個穩如泰山的準大學生還教不了一小毛孩兒。以後就看你閨女天天吊車尾哭去吧,」
說完把明硝抱了起來,也不管後頭李建國罵得多兇頭也不回地扯了一句「瞎折騰」。
沉乾也不糊弄,小學課本早被他賣掉換錢了,專門找了狄泓秋他妹妹,要了一堆包著粉嫩嫩書皮的課本從一加一教到雞兔同籠。兩個人坐在麻將館裡屋的小隔間,狄泓秋就隔段時間傳達遊戲廳老闆的問候,說是沉乾不去玩兒遊戲,生意清淡了不少。周曉陽被教育了兩天放出來了,沒趕上過年,被他媽扣在家裡連打帶罵。最後送上了他十五歲已經上初三的妹妹寫了兩三天的情書,看沉乾能不能收了。
沉乾很淡定,遊戲廳暫時不去了,周曉陽不老實是該揍幾頓,情書也勉為其難地收下了。十六了,是該談個戀愛了。
低下頭明硝正盯著他,沉乾咳了一聲把情書往兜裡塞:「小孩兒,題做完了嗎就瞎看,不該聽的別聽。」
明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是情書,還是粉紅色的情書,他懂。
後來明硝主動把對門的李湘湘叫了過來,在沉乾匪夷所思的眼神裡教了幾道雞兔同籠後小姑娘成為了麻將館的固定成員,順帶改善了麻將館和土菜館之間的關係。沉乾知道這小孩兒沒白教,腦袋怪聰明的。
期間明學清來過一趟,一身酒氣腆著臉想打幾副免費的麻將,看到原本瘦不拉幾的親兒子被養得多了層肉心裡開始犯嘀咕,非要把人帶走回去做飯,明硝嚇得不敢動,朱梨花立刻嘲諷了一通明學清的文人風骨附加一把掃把打過去。明硝就藏在朱梨花背後,看著這個親爹被趕出去,朱梨花看著顫巍巍發抖的小孩兒嘆了口氣,當天就關了麻將館,帶著明硝買了幾件新衣服,下午帶著他開始做紅豆小湯圓。
做到一半,小孩兒依舊神情懨懨,朱梨花突然試探著開口:「你討厭他嗎?」
明硝臉色一僵,捏著手裡的湯圓,抿著嘴半晌,聲音哽咽:
「我怕他。」
從有記憶開始無休止的毆打,恐懼到麻木,現在一被提醒,小孩兒捏著湯圓就把眼睛捂住了。
「我害怕。」
所以當有機會逃開的時候,他潛意識裡一點都不想放過。來接他的人可以是任何人,但他在多年後仍然慶幸,這個人是沉乾,是朱梨花。
然而對生活再恐懼,他也只能說一句害怕。
朱梨花這才想起來這孩子到她家後還沒哭過,她一臉心疼地抱起明硝,一隻手把他雙手掰開,把已經軟趴趴的湯圓撈出來。
「不怕啊,崽崽。」
「阿姨不問了,是阿姨錯了,咱不怕他,崽崽乖,今天吃小湯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