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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叫朕不要去,叫朕回來。”他說著不由笑了:“朕在夢裡看不清楚你的臉,但是你握著朕的手,還有說話的聲音,朕知道一定是你。只有你,才能叫朕覺得心是暖的。”
他說得情生意動,林層秋聽著心下也顫然,突地聽他貼在自己耳邊道:“層秋,你心裡又有沒有朕呢?除了皇帝以外,有沒有炎靖的一點點地方?”
林層秋心如電轉,一片茫然。只覺得一股感動之情從心底汩汩而出,方寸之間淡淡柔軟,過往如那初遇時的漫天梨花一般翩然紛飛,終沉聲道:“陛下待臣至深,臣心亦然。”
炎靖不承望他竟會如此說,大喜過望,一時竟不能言語,只愣愣看著他,眼見那素淡容顏淡淡飛上霞紅,才朗聲長笑:“層秋,朕太高興!太高興了!”說著將林層秋一把抱起,緊緊摟進懷裡,簡直恨不能揉進骨血之中:“層秋,朕都不知道怎麼歡喜才好!”
他狂喜之下,一時竟忘了林層秋身懷有孕,林層秋膨大的腹部被緊緊壓著生出隱隱的痛來。炎靖又抱著他打著轉,天旋地轉令林層秋心悸欲嘔。林層秋暗自壓抑,伸手繞過炎靖的背,緊緊摟住。
既然時日無多,且求一晌之歡罷。
炎靖漸漸累了,這才將林層秋放了下來,這才想起林層秋腹中胎兒來,忙慌亂撫摸,一迭聲道:“層秋,你沒事罷?都是朕不好,都是朕不好。”
林層秋微微喘息,平緩下心口悸痛,強笑道:“臣無大礙,陛下放心。”
炎靖看他臉色尚可,慢慢安心下來,手下卻不停歇,依舊輕輕揉著,有些慚愧:“朕真不是個好父親。”
林層秋心下一動:“陛下,臣幼失怙恃,對於教養子女的事,也並不擅長。”
他的語意如此明白,炎靖豈有不懂的道理,卻故意裝傻:“層秋都可以輔佐朕治理天下,怎會管教不好兩個孩子?”
林層秋雙目凝望,幽幽一嘆:“陛下,臣不想瞞您。臣近年來時有心力交瘁之感,懷子以來,更是精神日差。生產之後,必定需要漫長時日調理方能好轉。這兩個孩子,臣縱使有心,恐怕也是無力教養。”
炎靖聽他如此說,不由握住他的手。想起十數日前的情景來,至今心有餘悸。那一路滴落的血跡,那一身浸透鮮血的衣袍,最愛的人躺在懷裡,卻怎麼也喚他不醒,想到這些心如冰雪:“層秋,你不會有事的,對不對?你會平安地生下孩子來,然後看著他們長大的,是不是?”
他一向溫暖穩定的手竟抑制不住微微顫抖,一雙眼睛死死盯在林層秋的臉上,不敢放過一絲一毫的波瀾。
林層秋心底滿是悽然,用力回握住炎靖的手,用自己微薄的溫暖愛護著他,望著眼前緊張害怕的帝王微微一笑:“臣不會有事的,臣會陪著陛下,看著孩子們長大,看著他們娶妻生子。”
炎靖這才緩過一口氣來,趴在林層秋身旁,輕輕吻著他溫涼的手:“層秋你從來沒有騙過朕,朕相信你。朕要握著你的手,一直到老,決不准你離開。”
林層秋微笑點頭:“好,臣不離開,臣會一直守著陛下。”他就帶著那淡若雲煙的微笑,微微俯身,在炎靖額上印上一吻。陛下,臣雖身死,但有一絲魂魄在,也會陪著您,不讓您孤單。
炎靖只覺得愛如春泉一般,從他清涼的唇上流入自己的心田。曾經乾涸的心一時百花綻放芳香無限。
細細的湘妃竹濾去燥熱暑意,卻遮不住聖天台傳來的隱約喜樂。因著今日炎靖冊後,林層秋終是換下素服緇衣,在淺黃中衣外罩了件柳青色的外袍,袖口袍角的紋章清雅非常。他側臥竹榻,寬大的衣袖垂落及地,在風裡飄如芳草。
拙塵透過竹簾隱約見了,只覺得那素淨容顏隱在青衣之後,宛若一朵白色睡蓮,幽幽流轉著他內心深處的智慧與寧靜。挑簾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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