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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兒意外得沒有躲開。
「怎麼不躲了?」鄭瀾把花瓣放在唇邊,嗅一下花瓣上殘留的香味。
「殿下要圓房?」小院兒突然抬起眼睛,眸子裡兩潭清澈的水波,坦坦蕩蕩地問鄭瀾。
倒是鄭瀾心裡一瞬間想躲。總是這樣,被她以進為退地攻擊到呢。
「這麼直接地問,是厚山學來的麼?」他繼續調笑她,這對鄭瀾來說倒是極好的掩飾。
小院兒也不惱,只繼續說:「殿下既然不肯開恩放我走,又總是這樣調笑我,孤男寡女共處浴房,讓我作何想呢?」
她知道他愛玩貓捉耗子的把戲,戲弄她看她惱火、羞赧和著急,與其如此不如求他給個痛快了。
「如果是呢,愛妃要邀請本王共浴嗎?」鄭瀾看著她,眼神在氤氳的水氣中有一絲探究。
「不想邀請,但也不敢拒絕。」小院兒低頭,眉間是淡淡的哀愁,她想對鄭瀾說實話,這兩天的相處,她發現她的實話比謊話有用,能像一盆冷水一樣澆滅他心頭的火焰。
她認命的樣子,鄭瀾不喜歡,哪怕是虛與委蛇地撒謊騙他,也好過認命。
「本王不喜歡砧板上沒有生氣的魚肉,味同嚼蠟。」鄭瀾站起身來,不想再去看她露在水面上如天鵝一般頎長的玉頸,那是陷阱,他要離得遠一些。於是,轉身往外走。
小院兒看著他轉身,也轉過身來,朝外看著他的背影,一時間有幾分恍惚,鄭瀾玉立的身形,長衫及地,往外走的步伐裡,居然有一點哀怨呢。
他並沒有強要什麼,還是這樣離開,哪怕那水裡的春光,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
小院兒在風月場裡長大,見過太多的男歡女愛,深知一個男人要佔有一個女人並不足奇,床笫之間的事情也沒有什麼了不起,最麻煩的其實是一個男人喜歡到一個女人到不敢碰她。
就像過去,金三對她也是如此,何止不敢碰,後來連正眼看她都唯唯諾諾的。
小院兒突然叫住鄭瀾:「殿下!」
鄭瀾回首,對上她那一雙明亮的眸子,隔著水氣也掩蓋不住的光芒。呵,生得這樣美,還有一顆玲瓏心,原來有腦子的漂亮女人能讓人如此煩躁。
壓了壓內心的波瀾,小院兒徐徐說:「殿下該不會有些喜歡我吧。」
鄭瀾不置可否,反問她:「何以見得呢?就因為本王今日仍然不打算碰你嗎?」
小院兒沉默,算是一種預設。
其實,作為一個掉包王妃,她本應該害怕鄭瀾,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對他的畏懼,卻一日比一日更淡,鄭瀾的本事遠在錢大人之上,小院兒卻並不覺得他是個惡人。
在內心深處,鄭瀾並不想承認自己對小院兒的喜歡。
鄭瀾討厭失控的感覺,他二十年來的人生雖然有許多傷心處,卻牢牢把控住了命運。他貴為皇嗣,天資卓絕又異常苛刻,文治武功都說得出一二三,多年權力漩渦裡角逐,習慣了運籌帷幄,冷眼旁觀。他討厭總是被小院兒輕而易舉的看穿,亦討厭每多和她說一句話,就多喜歡她一分的感覺。
可是,已經喜歡了。
而且,他知道,小院兒也看穿了他對她的喜歡。
鄭瀾走過來,猛地握住小院兒的胳膊,把她從水裡拎出來。小院兒下意識驚呼一聲,又急忙捂住微張的檀口,隨後雙手交疊捂住胸前,但到底什麼都被他看在了眼裡。
鄭瀾迅捷地把她轉過身,從背後把她擁入懷中,她身上的水打濕了他的衣襟,但他不管。雙手從後面扯開她交疊在胸前的小臂,然後去觸碰兩座堆雪的峰巒。
喜歡,那就承認,那就表達,可是不喜歡被人看穿的感覺,卻也是真實的。
「不要看穿本王,你要知道君心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