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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車隊也是押著繼任大當家穆原在寨子裡示眾一圈,其餘老弱婦孺立刻表示了臣服。
大家舒服日子過久了,都有一碗平安飯吃,很多時候就容易忘記自己曾經的山匪身份,都覺得自己是良民。
良民是不會跟人拿刀子說話的,只會想辦法軟化對方的意志,迂迴婉轉的暗示。碰上打上門來的苦主,只能擺出受氣包小媳婦的模樣裝老實。
有婦孺再三向潘良表示,寨子裡都是良民,從不曾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可前有穆原帶人打劫慘敗,後有一圈俘虜示眾,這話的可信度就大打折扣了。
潘良拈著山羊須與一幫婦孺交涉:雖然打劫未遂,可不表示此事能夠一筆勾消。
有婦人準備使出與自家男人幹架的潑婦架勢,不顧潘良的拒絕,上前去解自家兒子身上的繩索,立刻有護衛舉刀相向,場面頓時亂了起來。
潘良看著慈和可親,但實質上卻不太好說話。他下令將一干捆著的俘虜塞進了一間屋子鎖起來,獨將穆原綁在寨中的旗杆上曝曬,旁邊守著個護衛拿長刀抵在他的喉嚨上,一刻也不肯放鬆。
捏著這顆旗子,穆寨上下想要再耍小手段,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家大當家的脖子夠不夠硬。
寨中婦人都是看著穆原出生長大,生怕護衛的長刀不小心割破了大當家的喉嚨,侍候的萬分精心。這幫人一時要吃要喝,洗漱吃飯,倒像回到家一樣自在。
大中午的太陽直照到穆原腦門上,汗珠很快就順著他的腦門往下滾,偶爾吹來一縷山風,都能令穆原精神一振:他孃的太涼快了!
半個時辰之後,正當他被曬的頭昏眼花,遠遠聽到一聲女子的怒喝:「穆原你個王八蛋還不滾出來?!反了你了!」看守穆原的侍衛冷不防被驚的手腕一顫,便在穆原的脖子上割了個淺淺的口子,血跡蜿蜒,順著破口流了下來。
隨著這聲怒喝,遠處衝過來一個殺氣騰騰的人影,拖著根三尺多長的棍子,展眼就到了近前,看到綁在旗杆上的穆原迎頭就給了他一棍子,正砸在穆原膀子上,他「嗷」的一聲慘叫:「阿……阿羽你再這麼兇,小心嫁不出去!」
聞訊而來的人只看到一個身著道服的小姑娘毫不手軟的又往穆原身上砸了幾棒子,棍子呼呼帶風,直砸的穆原嗷嗷慘叫。
拿刀抵著他脖子的護衛只感覺自己籠罩在一片瞬息萬變的棍影裡,不由便往後退了幾步,將戰場全部留給了衝過來的阿羽跟穆原。
阿羽姓謝,她就是十六年前謝弦槍挑穆寨時肚裡懷的那塊肉,生下來迎風就長,現在已經長成了纖瘦高挑的少女。她一邊狠狠揍穆原,一邊破口大罵:「教你沒事閒的慌,不學好學人打家劫舍?!教你好逸惡勞只想走捷徑!我娘就是這麼教你的啊?!」
穆原本來一邊慘叫一邊跟謝羽對罵:「……你個小丫頭跑來管我的事!我的事用不著你多管!」結果一聽到謝羽提起她娘,頓時啞了火。
謝羽猶不放棄,狠狠踹了穆原幾腳,才站在那裡拄著棍子大喘氣:「你說話啊啞巴了你?鼻子下面長的那是擺設啊?你不是挺能說嗎?」
她聽到訊息一路沒停從隔壁山頭跑過來的,見穆原還不知悔改,冷笑兩聲:「呵呵,你這可長大本事了,回頭我一定在娘面前向你請功!」一拳鑿在他腦門上,穆原腦袋上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起來一個大包。
穆原總算認清了我為魚肉的現實,慘叫一聲就軟了下來:「別別別!妹子妹子,阿羽阿羽,是哥哥錯了!哥哥這回真的知錯了!」扭頭就狠狠瞪了一眼跟著謝羽跑過來的穆小六。
當年謝弦蕩平了穆寨之後,並未據為已有,而是在隔壁山頭安家落戶,住進了凋零破敗的長春觀。穆小六肯定是見勢不妙,跑去長春觀求救了。
潘良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