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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rdo;

&ldo;你別不識好人心。&rdo;劉景明打斷了夏志英，&ldo;我只是在提醒你，如果你沒有把他當作朋友，那可就麻煩大了。這位祝先生可是個厲害的角色，祝家都已經樹倒猢猻散了，他倒好，照樣混得風生水起，身上的衣服比當年靠老爺子混飯的時候穿的還名貴。祝少爺，您以前富貴多金靠的是自己老子，現在富貴多金，靠的又是誰?該不會是那個，很好，很好的朋友吧?&rdo;

我猛然一凜，其實他說我什麼我都無所謂，我最怕的是他會抹黑程維。這句話一說出來，我就坐不住了，驀然站起來，臉色蒼白地看著他：&ldo;別胡說八道!你究竟是什麼人?&rdo;

&ldo;我是什麼人你不用管。&rdo;他淡淡道，欣賞著我驚怒交加的神色，&ldo;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靠男人吃飯永遠是最下等人的生存方式，最後一定會死的很慘。&rdo;

他說完之後，施施然站起來，拿餐巾紙優雅地抹了抹嘴巴，將紙巾丟到餐盤裡，朝夏志英笑道：&ldo;那麼，夏少爺，多謝款待了。&rdo;

然後便步履平穩坦然地在眾人的目光中離開了餐廳，與我錯肩而過時瞥了我一眼，這回我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了，他是真的、真的看我萬分不爽，如同眼中之釘。

劉景明走後，幾個人都保持了沉默，最後是板鴨打破了寂靜：&ldo;志英，我們還繼續……嗎?&rdo;

&ldo;繼續什麼繼續!&rdo;連夏志英這樣的綿羊性格都暴怒了，狠狠一拍桌子，&ldo;散會!&rdo;

出餐廳的時候，我仰頭看了看天，即使是晚上，仍然可以看出天氣不太好，空氣裡到處是一股土腥味，這是下雨前的味道。

我胃本來就不太好，加上今天心情很煩躁，晚飯又喝了不少刺激性冷飲，走了沒兩步，胃就疼了起來，隨便找了個車站，坐下來摸出一盒煙，敲了根想抽，摸了摸口袋卻發現忘帶了打火機。

……這麼差的記性，做什麼都做不好，身世又骯髒，會被人看不起，也是正常的吧……

正這樣想著，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視野裡出現了一隻鋼製打火機。我愣了愣，順著拿著打火機的那條胳膊望上去，對上了夏志英清洌明亮的眼睛。

&ldo;煙什麼的，還是少抽一點吧…&rdo;看到我把香菸遞到唇邊，夏志英坐在我旁邊憂心忡忡地說道，&ldo;對肺不好的。&rdo;

我望著指隙間幽怨的淡青色煙霧，垂下了眼簾：&ldo;那你坐的離我遠一點吧。&rdo;

夏志英睜大眼睛：&ldo;為什麼?&rdo;

&ldo;二手菸對肺更不好。&rdo;

&ldo;啊，這個啊。&rdo;夏志英擺擺手，&ldo;我不介意的。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rdo;

我朝他笑了笑：&ldo;那你還把打火機借我?&rdo;

&ldo;……可是你看上去心情很不好……&rdo;

&ldo;所以說就是這樣啊。&rdo;我彈了彈菸灰，望向馬路上一輛輛疾馳而過的汽車，&ldo;不好的心情和不好的肺，快樂和健康，你會選擇哪個呢?&rdo;

夏志英沒料到我會突然這麼問，愣了半天摸了摸腦袋：&ldo;……不能兩個都選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