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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彈了彈指間的菸灰，淡淡對我道：&ldo;你就是祝霖吧?&rdo;

我沒說話，盯著她手裡的女煙看了一會兒，薄荷綠，末梢鑲著纖細的金邊。

這和我在程維家的盆栽裡曾經看到過的那根女煙一模一樣。

我猛然抬頭再仔細看她的臉，突然記起來，她就是那次和程維在飯店裡同進同出的女人，於是一句話脫口而出：&ldo;你是……李莉?&rdo;

她不置可否，而是說道：&ldo;我有一件事，想要請你幫忙。&rdo;

我微微一愣。道：&ldo;什麼事?&rdo;

&ldo;程維病了。&rdo;她淡然道，&ldo;我希望你能去看看他。&rdo;

李莉開車的技術相當好，簡直和我姐姐當年有一拼，路上她一邊開車，一邊對我說了事情的經過。

她告訴我，原來前段時間閥門世家沈家經過一番大清洗，牽一髮動全身，這一茬子黑道巨擘和金融寡頭家族驟變，兄弟鬩牆。原本吧，誰都覺得沈家雖有兩個兒子，但二公子體弱多病，溫和寡言，徹頭徹尾是一個與世無爭，也爭不過任何人的病秧子。沈家那位大公子十拿九穩可以子承父業，幾乎所有勢力都一邊兒倒向沈大公子，有的連賀禮都已備好。

然而就是那個病秧子，竟然在一夜之間爪牙並露，將猝不及防地兄長活活扼殺，並且在極短的時間內掌握家族命脈，收攏各種要元老的叛心，有執意忤逆者全數斬盡。

聽到這裡，我便和李莉說：&ldo;這件事，我之前也多少知道了一些，但是沈二少上位，和程維生病又有什麼聯絡?&rdo;

李莉搖了搖頭：&ldo;祝霖，你沒仔細聽。&rdo;

我剛想辯駁，她就淡淡道：&ldo;我剛才說了，原本大家都以為沈家大少會順利上位，所以的勢力都倒向了沈大公子，其中就包括了程維所在的那一方。&rdo;

&ldo;程維和沈家能有什麼牽連?&rdo;

李莉冷笑：&ldo;你好歹也跟他在一起這麼久了，該不會還認為他只是規規矩矩做一些本分生意吧?&rdo;

我想開口替程維反駁些什麼，可是畢竟底氣不足，張了張嘴巴，又訕訕閉上了。

其實一直以來，我也覺得程維有很多地方不對勁，可我就是認著死理想要相信他，他不親口承認，我就從來不信他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曾那麼自以為是，以為自己瞭解他，可是我瞭解的那個程維，也許早在多年前，他父親入獄的那一天，就已經死去了。

李莉見我不反抗，便繼續說：&ldo;程維所在的黑道家族，和那些螻蟻鼠輩不一樣，是有強大實力的餘家，他們向來做事謹慎。表面上和沈大少爺合作，背地裡又留了一把手，暗中勾結了沈家二少。餘家其實看中的就是二少的潛能，與二少往來的，都是餘家最剽悍的組織單位，少而精。由於這些事情都是秘密進行，並且十分危險的，當初知道的人少之又少……&rdo;

&ldo;程維也不知道嗎?&rdo;

&ldo;他不知道。&rdo;李莉淡淡說，&ldo;暗中協助沈家二少，籌劃密變的人只有兩個，那就是餘家的頭領和二把手。也就是說，程維一直對餘家忠心耿耿，到頭來卻發現自己被欺騙了，不過是棋子一枚而已。沒有任何的感情，義氣。而這，恰恰是他最不能忍受的。&rdo;

聽到這裡，我驀然一凜，想起那天在賓館程維的異狀，他那時候好像就說了什麼&ldo;再也回不去了&rdo;，&ldo;誰都不可以信&rdo;之類的話，難道是&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