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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芙表情嚴肅，“你從哪裡得來的程式碼源？”

“我自己寫的……”啟明聲音漸小，怯怯地問，“我做錯什麼了嗎，奶奶？”

“05千萬不能接入網路。”夏侯芙說，“學習能力是高階人工智慧必備的評判標準之一，法律不允許私自編寫。一旦被發現，你會被警察抓走。”

“奶奶，我知道。”啟明神情鎮定，“可是，我想要一個朋友。”他捶打膝蓋，無知無覺的雙腿是他生命中最沉重的累贅，“我這個樣子，沒人跟我做朋友。”

【05永遠是啟明先生的朋友。】程式化的機械聲響起，幽藍的電視熒幕上浮現一行行重複的字跡【05永遠是啟明先生的朋友，05永遠是啟明先生的朋友，05永遠是啟明先生的朋友……】

可憐兮兮的啟明，和智慧ai詭異又溫暖的方式，軟化了夏侯芙的心，她嘆氣，說：“它的智慧看起來並不多，勉強算得上玩伴，小明你給它寫一些限制規則，比如05僅能在你面前展現智慧。”

“好，我今晚就加上。”啟明說，“謝謝奶奶。”

夏侯芙提著保溫罩，朝門口走去，右手拉開門把手，她停住腳步，轉身說：“小明，等你再長大一些，奶奶送你去讀高中，你就可以交朋友了。”

啟明神色淡淡，似乎對新朋友不感興趣：“奶奶，有05陪著我就夠了。”

“人類和機器是不一樣的。”夏侯芙不贊同地說，“等05的智慧追不上你成長的速度，你就明白我說的意思了。”

“希望吧。”啟明模稜兩可地說，他擺擺手，“奶奶再見。”

“小明再見。”夏侯芙關門離開。

【啟明先生，人類和機器為什麼不一樣？】05問。

“人類會老，機器不會。”啟明說，“你還小，不適合思考這麼深奧的問題。”

啟明花費五天時間為05編寫學習模組，理論上05只是個出生兩天的機器寶寶。

【啟明先生，如您所說，機器不會老，也就沒有小的概念。】05一板一眼地說，【您認為05的智慧不足以與您探討上述問題。】

啟明右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問：“好吧，那你覺得人類和機器為什麼不一樣？”

05沉默數十秒，就在啟明以為這個高深的問題燒燬了05的計算核心時，電視熒幕顯示一行字【機器是人類的工具，不是朋友。】

啟明皺眉，正要反駁，熒幕顯示下一行字【05既可以是工具，也可以是朋友。】

【所以05是機器形態的人類。】

“05。”啟明正襟危坐，鎮重地囑咐道，“除我之外，你不準和其他人說話。”

【好的，啟明先生。】05說。

造物（二）

啟明的房屋共兩層，由一部電梯連線，一樓是起居區，二樓是啟明的工作間。啟明打算在工作間訓練05的學習模組，他特意交代陳雁橋：“任何人不能上二樓，包括你。”

“好的。”陳雁橋點頭，沒有問原由。

自動輪椅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