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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朋友。&rdo;在水聲中，宋歸止含著笑意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ldo;你洗的怎麼樣了？&rdo;

蘇眠正努力排空腦海里的廢料，突然聽到宋歸止的話，身體下意識往後一靠，正好撞在放東西的架子上。

那是個鐵質的架子，不算牢固，突然撞到上面，蘇眠頓時嘶了聲，架子也是一晃，上面的東西東倒西歪，有的甚至掉了下去。

這面噼裡啪啦的，水聲都遮不住，宋歸止擔憂地問：&ldo;沒事吧？需要我幫你嗎？&rdo;

&ldo;不用！&rdo;蘇眠迅速回答，一邊呲牙咧嘴地檢視後背，一邊道：&ldo;只是我撞上了架子，瓶子倒了，香皂掉下去了。&rdo;

第13章 13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說出來後，澡堂裡陷入安靜，只有水聲嘩啦啦地響。

一直到蘇眠把香皂撿起來放好，宋歸止的聲音才慢悠悠傳來：&ldo;後背撞傷了嗎？&rdo;

蘇眠沒多想，如實道：&ldo;應該沒有傷到，但有一點點疼。&rdo;

他怕宋歸止下一句就是&ldo;我幫你看看&rdo;，忙不迭補充道：&ldo;不是什麼大事，一會兒就好了。&rdo;

宋歸止沒有再說話。

因為只是沖個澡，他們很快洗完，蘇眠先出去穿上衣服，然後在澡堂外面等著。

&ldo;小朋友，進來吹頭髮。&rdo;宋歸止開門叫他。

蘇眠警惕地掃了一眼，確定他的衣服都好好穿著，才暗自鬆了口氣。

澡堂裡有兩個吹風機，但蘇眠是第一次用，被突然響起的噪音嚇得肩膀一聳，沒控制好吹風機，被風撲了滿臉。

好在他對著宋歸止的動作及時調整，沒有露出太多破綻，不太熟練地把自己的頭髮吹乾。

男生的短髮吹個分鐘就能幹透，蘇眠放下吹風機，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頭髮是不是太蓬鬆了一點？

本來他就是蓬鬆細軟的發質，平時頭髮就軟乎乎的一團，今天莫名其妙地又蓬起來一點，看起來像個可口的軟麵包。

宋歸止的視線落在他頭上，嘴角忍不住往上揚，但努力抑制住，一本正經地道：&ldo;如果一直用熱風吹，頭髮就會很蓬鬆，最後需要用冷風定型。&rdo;

蘇眠震驚臉。

吹個頭髮居然還有這麼多說道，五百年前的世界真是不簡單。

正想著，頭髮被人輕輕按壓了一下，抬眼便瞧見了宋歸止眼底未來得及散去的笑意。

蘇眠反應過來，不滿地睜圓了眼：&ldo;宋先生是不是在笑我？&rdo;

不就是頭髮蓬鬆了一點嗎！有什麼好笑的。

&ldo;沒有。&rdo;宋歸止止住笑意，又輕輕摸了摸蘇眠的頭髮。

少年的髮絲細軟，摸著很像長毛貓，因為剛剛吹乾，又帶著暖烘烘的熱意，手感一流。

&ldo;我只是覺得小朋友這樣很可愛。&rdo;宋歸止道。

雖然覺得對方只是用這句話來掩蓋他在嘲笑自己的事，但蘇眠還是紅了臉，胡亂把頭髮往下壓，胡攪蠻纏地道：&ldo;你就是在笑我，不說了，我要回去睡覺了。&rdo;

宋歸止沒有攔他，看他一路小跑著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臉上的笑意加深幾分。

等聽到遠處房間門關上的咔噠聲，他才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未讀訊息，慢條斯理撥打電話：&ldo;把蘇眠的行為匯報一下。&rdo;

電話那頭的聲音道：&ldo;下午五點的時候他回到公寓，我假裝在等電梯，請他去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