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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宴會上,有個人曾對父親說過這樣一句話。
「晏哥,不是不是,錯了,現在該喊您晏局了,這還是第一次見著您家丫頭呢,長得可真好看啊,真是吸收了你們夫妻倆全部的優點,您家裡就這一個孩子嗎?」
那人的眼神,晏言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她只當是那位伯伯在誇自己,可現在回憶起來,那好像並不是單純的恭喜,在這其中,似乎夾雜了許多晏言看不清的複雜。
「就這一個啊,晏局,雖然您現在高升了,但我是和你一起進來的,平日裡咱們以兄弟相稱,那此刻我也不和你說什麼見外的話了,哥,你就沒有考慮再生一個嗎?你現在步步高昇,以後就這一個女兒該多可惜啊。」
「可惜?」
晏言在嘴裡反覆唸叨著這個詞,當悲傷的潮水漸漸退去時,她似乎從那人複雜的眼神中讀出了一點。
那並不是什麼兄弟之言,而是暗地裡的嘲笑。那人,應當是熟悉父親的,言外之意,最為致命。
用著勸告的語氣,說著最狠毒的話,那句肺腑之言,用這句「你事業再成功又怎麼樣,你再怎麼升官又怎麼樣,你只有一個女兒,你們晏家到最後還是斷了後。」來概括其實更為直白。
「哦,是這樣嗎?」
當思緒逐漸飄散回來時,她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些,此刻,晏言似乎理解了父親那時的心情,之前他每次發脾氣時說的那句話,不過是一個理由,一個可以將他所有無法說出,但又十分憤怒的事全部給包含進去的理由。
可是,她能理解,卻無法接受,曾經的那些傷害,她永遠也不可能忘掉。
「就算是這樣,那也不是你們這般對待我的理由!我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個出氣筒!為什麼你們要把氣全都灑在我身上,我到底又做錯了什麼?」
仰頭望著醫院的天花板,晏言拼命地吸著鼻子,她想將眼淚給憋回去,可試了好久,卻沒有一點效果。
「言言,對不起,我和你父親都對不起你,尤其是我,都是我,是我太偏激了,是我用錯了方法。一直以來,我比誰都厭惡這種言論,我想要改變,想要讓你變得足夠優秀,優秀到可以去超過那些男人,來以此證明所謂的男生就是比女生有能力,這種觀點它就是大錯特錯的。可是,我沒想到,在追求所謂的真理時,我自己卻先陷入了一種怪圈。對不起,言言,是我錯了,是我們錯了,可能現在再說這句話已經晚了,但是我和你父親,一直都想和你說句對不起。」
說到這,望著那人的背影,女人站起來想要去抱住女兒,可就在觸碰到的那一刻,卻被女孩給狠狠地甩開了。
「錯了?難道這麼多年來我受到的那些無緣無故的怒火你們用一句我們錯了就可以掩蓋過去?對不起,我不能接受,我不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此刻,晏言再也堅持不住了,她顫抖著身子,在用力推開那人後,她轉身朝著晏母吼道。而就在話出口的那一瞬間,淚,頃刻就蓋住了她的視線。
一直以來,她都不能理解,為什麼父母會這樣對自己,可在親口聽到母親這番話後,她雖得到了答案,可那顆心卻堵得更慌。
這根本不是理由,但不知為何,就在她咬著牙還想說些什麼時,她的腦海中卻浮現了另一幕。
還記得那是在半夜,小小的她突然就發起了高燒,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見了那個將她抱在懷中拼命奔跑著的男人,是她的父親。
這到底是為什麼?自己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回憶在腦海中飛速碰撞著,當暴力、叫喊與柔情、溫暖交織在一起時,女孩的大腦逐漸開始混亂起來。
「我不會原諒你們,永遠不會!」
最終,當這兩種矛盾的事物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