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監獄長與副監獄長(第1/3 頁)
空氣中飄著汗水、汙垢、排洩物和未經處理的汙水的惡臭。
一身臭汗,或光著膀子或穿著破舊衣服的罪犯們渾渾噩噩地在戒備森嚴的廣場中游蕩。這是他們每日固定的放風時間,也是每日僅有的能見到光明,能和許多人交流的機會。
將足足有一個正式足球場大小的廣場圍住的高厚的水泥牆上,站著約莫三十多位持槍獄警,他們分佈於每隔十米就建有的崗哨中,監視著罪犯們的動向。
一位個子不高但身材相當健壯的光頭絡腮鬍中年男子穿行在人群中,看似隨意地和其他獄友打著招呼,實際上,眼神不住地飄向獄警那邊。
“鱷魚,什麼時候開始?”一名走姿妖豔的高個子男子和絡腮鬍中年男子打了個招呼後,嘴唇不動,略微有些含糊不清地低聲問了一句。
一臉笑容,環顧四周嘈雜打鬧的罪犯們的鱷魚同樣不動聲色地回道:“再等等。”
“大家都準備好了,就等你說話了。”高個子男人道。
“嗯。”鱷魚推了推高個子男人的後背,用比正常說話稍大一點的音量道,“去找伯努曼幫你解決生理需求吧!老子對你的屁股可不感興趣!”
高個子男子扭著屁股離開,還不忘回頭衝鱷魚豎起中指。
鱷魚笑呵呵地回了箇中指。
“砰!”
一聲槍響,打斷了上千名放風的罪犯的鬨鬧。
“住手!”一名站在崗哨上的獄警先是沖天空開了一槍,然後將槍口對準了幾名互毆的罪犯。
罪犯們識趣地舉起手散開。
在這座無法與外界進行接觸,無法申請律師,家人也無權進行訪問,真正意義上的封閉監獄中,這樣的景象每日都在上演。
戴曼斯監獄沒有書籍、音樂、報紙任何消磨時光的手段,罪犯們像野人一樣失去了精神世界,茫然地生活著。這種情況下,暴力作為最簡單直接的能提高腎上腺素,讓人感到緊張刺激的辦法,自然被他們列為了取樂的首選。
“呸。”鱷魚仰望獄警,不爽地吐了口唾沫。
他被關押在這裡已經十二年。這裡的罪犯全部都是永久性關押,但他這個坐了十二年牢的,已經是監獄裡的元老。因為很少有人能在這裡堅持超過十年沒有自殺、得病去世。
可惜現在鱷魚也難逃死在監獄裡的命運,他發現自己似乎感染了某種疾病,身體每況愈下。在向監獄裡的醫生求助時,醫生竟然無情地拒絕了為其檢查身體,直接給了他幾片用於對付感冒、感染的藥片了事。
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與其被困在這裡像一條老狗一樣癱在地上慢慢喘不過氣死去,還不如放手一搏,試著越獄,博取生機。
於是,他花了幾個月的時間說服了上百位獄友和他一起越獄。
並且盯準了最佳暴動的時間——他們這批人放風結束的時候。
他們放風結束的同時,獄警會進行換班,到時候監獄近三分之一的力量都會集中在崗哨位置,監獄內部相對而言較為薄弱,那就是他們製造騷亂,趁機越獄的最好機會。
“噓——”嘹亮刺耳的哨聲響起。
他們這批人的放風時間結束。
因為長久以來的習慣,已經不需要獄警引導,他們聽到哨聲後主動地向像是一座堡壘的建築入口走去。
這一天,看上去什麼都一如往常,唯一細微的變化就是,罪犯們離場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等換班的獄警登上崗哨,準備交接時,廣場上已經沒剩幾個罪犯了。
正當獄警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監獄與廣場連線的通道位置,鱷魚第一個暴起,把離他最近,準備把他們帶回各自牢房的一個獄警按倒在地,奪過了槍械,朝其他獄警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