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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不喜歡被尊重的感覺,夜雨時在塗藥時偷偷回過幾次頭,見何西燭一直專心吃飯,不由得對她多了幾分好感。
從沒有人會這樣尊重一個從風滿樓出來的人,只因為賣了些笑臉,他們便不肯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哪怕守宮砂就完好無損地在手臂上帶著。
夜雨時想,或許何西燭並不知道自己曾經在風滿樓裡唱曲兒,她甚至有些擔心,擔心到手都發顫地想,萬一何西燭以後知道了,會不會就再也不會對自己這樣好了。
給身上的傷口擦完藥,夜雨時繫上肚兜,才叫何西燭來幫忙。
何西燭拿著面前,學著昨天大夫的樣子,很小心地在那幾乎沒有一塊正常膚色的背上擦著。
那些痕跡有些像是棍棒打的,有些像是鞭子抽的,有些像是踩出來的腳印,還有的,她甚至看見了指甲的抓痕。
「很疼吧。」藥水擦上抓痕,何西燭聽見她嘶了一聲。
「還好。」夜雨時咬著下唇,含糊地說。
「呼——」何西燭麻利地擦完藥,彎下腰給她吹了吹,「吹吹涼風,就沒那麼疼了。」
何西燭吹出的涼風打在後背上,火燒似的傷口瞬間安靜下來,可夜雨時卻忍不住僵直了身子。
這樣的舉動太親密了,從沒有人這樣對過她,就連小時候,她的爹孃都沒有。
夜雨時有些不適應,可即使身子再僵硬,她也沒想著要躲開。
沒有但奢望的東西,總是叫人格外不捨。
何西燭給她拿的是自己的衣服,從皇宮裡帶出來的,用的都是天底下最好的料子。
夜雨時穿上衣服,就覺得跟沒穿一樣,絲毫感覺不到布料和傷口摩擦時的那種疼痛。
「我覺得你穿這個顏色肯定好看。」何西燭認真道,「我就這一身月下白的,昨晚看見就想起你了。」知道這衣服肯定價值不菲,又聽是何西燭這個顏色裡唯一的一件,夜雨時穿的仔細,拿勺子的動作都格外謹慎。
「雨時。」何西燭喚她,「你介意我這樣叫你嗎?」
夜雨時搖搖頭,小聲詢問:「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我叫何西燭,你可以叫我西燭。」
「何西燭……何……」夜雨時想到了什麼,看向何西燭的表情都奇怪起來。
何西燭自然知道他們這些花魁平日裡都是飽讀詩書的,也沒藏著掖著,跟她解釋道:「何是皇姓,我知道,該跟你介紹一下的,我是齊王,陛下剛封的齊王。」
夜雨時呆愣了片刻,許是不太相信,但見何西燭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忙起身想要跪下。
「昨天一天我都沒讓你行禮,今天自然也不必。」何西燭的話打斷了夜雨時的動作,「這裡不是京都城,你若是在意我的姓,以後只當我叫西燭就好。」
「王爺……」
「雨時記錯了,我叫西燭,東西南北的西,燭火的燭。」
第4章 任務一
解決掉夜雨時身上的傷,等著自己的,還有一個大麻煩。
何西燭拖著腮幫子看夜雨時,冷不丁冒出一句:「那家人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錢?」
夜雨時渾身一哆嗦,嚇得剛吃飽後,臉上難得的那幾分紅暈瞬間消失,蒼白的嚇人。
「別送我回去,我不要回去……」她抓著何西燭的袖子,猛地跪在地上,哀求地望著她。
「我會唱歌跳舞,做飯洗衣服,我讀過書,識字,也能照顧人,您留著我做婢女吧,我不要回去,您別把我送回去,求求您……」
何西燭兩手扶著她,奈何使了好大的力氣也沒把人拉起來,她有些無奈地輕拍著夜雨時的背,安撫道:「我沒打算將你送回去。」
「只是那家人說了,他們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