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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鳳聲:「你方才犯什麼糊塗?那可是外臣,你是未來皇后,一舉一動有多少雙眼睛盯著?」
「我這不是為了兄長嗎?」姜鳳書道,「我看兄長對那位起居郎甚是關切,以為兄長有心招攬。」
「招不招攬,怎麼招攬,都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姜鳳聲溫和道,「和前朝比起來,後宮同樣兇險,你只要踏錯一步,就會有無數人挖好陷阱等著你。鳳書,陛下已經三番四次推遲婚期了,你年紀不小,莫要給陛下捉住拖延的把柄,耽誤了青春。」
姜鳳書略低了一回頭:「是,兄長教訓的是,是我魯莽了。」
說話間,太后身邊的宮人來請兩人。
兩人來到亭中,太后拉著姜鳳書的手,笑道:「書兒好幾日不曾入宮來看哀家了,聽說日日在家中練新曲呢?今兒哀家有沒有這個耳福聽上一聽?」
葉汝真跟在風承熙身後,走出偏殿。
風承熙命殿外的太醫退下,因為他已經親眼看過,葉郎君傷口無事。
御花園中琴聲陣陣,是貴女們開始為太后獻藝。
「臣女見過陛下。」
一名貴女從一樹海棠花後轉出來,行禮。
正是被葉汝真「錯認」那一個。
風承熙頷首:「郡主怎麼不去賞樂?」
這位貴女雖是郡主,卻並非宗室。
大央除了姜家之外,還有一位異姓王,便是古氏一族。
這位正是古家的郡主,古嘉儀。
「陛下傳喚,臣女不敢擅離,故在此候命。」
古嘉儀的眼睫微顫,聲音也微顫。
和姜鳳書不可方物的美不同,古嘉儀的美纖薄柔婉,恰似她身旁這株海棠花,既嬌且媚,還柔弱無依,惹人憐愛。
葉汝真忽然明白過來,太后名義上是請貴女們賞花,但實際上,貴女們和這滿園的花朵一樣,是被賞的。
按照慣例,立後之時,最少會冊封兩位妃子。
後位是定下來了,妃位還得精挑細選。
風承熙:「朕聽聞郡主雅擅琵琶,所以命人相請。」
古嘉儀的雙頰比海棠花還紅:「臣女這就去準備。」
葉汝真聽說京城世家的貴女,從小走路都有專人教導,而今看這位郡離去的背影婷婷裊裊,走起路來果然與俗人不同,似起舞一般賞心悅目。
「原來葉卿喜歡這樣的,難怪說她最好看。」
葉汝真連忙收回視線,還未回話,風承熙已道:「好好幹,來日扳倒姜家,葉卿當屬首功,將來衣紫著朱,不在話下。朕若僥倖還活著,便為你和郡主賜婚。」
葉汝真:「……」
這話光是用聽的,就覺得刀光劍影十分兇險。
風承熙入席之時,姜鳳聲正與伽南使團相談甚歡,姜鳳書則剛好一曲奏罷。
古嘉儀抱上琵琶。
緊接著貴女們或獻詩,或獻畫,或獻曲,各有才藝。
風承熙視線轉了一圈,問:「公主怎麼沒來?」
席上熱鬧有了短暫的停滯。
誰都知道太后不喜歡雲安公主,除非是像朝典這種正經日子,否則雲安公主根本沒有資格出現。
「雲安喜靜,又長年持齋,席上有酒肉,她不習慣,所以就沒來。」太后款款笑道,這是說給伽國使團聽的。
「今日難得,去請公主。」風承熙吩咐。
太后有些不悅,但臉上絲毫沒顯露。
雲安公主的生母謝賢妃十分受寵,和太后同一天生產,先帝一直守在謝賢妃的宮殿。
當時的姜家家主是太后的兄長,再三懇請,先帝才駕臨皇后的坤良宮,待不到片刻,就聽說謝賢妃產後血崩,先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