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5 頁)
鑰匙丟給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跟追求者吃浪漫晚餐去了。
貝念品戴上手套,專注地持專用剪子刮除薔薇和玫瑰修長根莖上的刺,細心地一根根擺進淡藍色的厚玻璃長瓶裡。
她逼迫自己埋首做事,把所有白天遇見他的驚喜……不,是驚嚇,全部忘得一乾二淨。
她很喜歡像現在這樣平靜的日子,不用苦苦在家裡等著誰回家,也不用寂寞地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在大得有迴音的屋子裡過生活,還得時時擔驚受怕,不知道自己的丈夫什麼時候會重回舊愛身邊。
像那樣的日子,她已經厭倦也過夠了。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貝念品心一跳,遲疑了片刻才掏出放在圍裙口袋的手機。
看見上頭熟悉的來電號碼,她臉上掠過一絲蒼白。
“喂。”她淡淡地道。
“是我。”
“嗯。”她握著玫瑰根莖的手掌一緊,“有什麼事嗎?”
“對不起,我知道你現在並不想接到我的電話,可是我真的很感激你。”蘇紫馨柔聲道,“謝謝你終於願意成全我和宣原……”
想起上一次和蘇紫馨通話,她肚子裡的小寶貝正一寸寸剝離母體、永遠離開她……貝念品不禁一顫,失去孩子的痛苦回憶再度洶湧襲來,狠狠灼痛了五臟六腑。
在她孩子性命垂危之際,蘇紫馨還只顧著用盡心機、阻止她和宣原通上電話,在她痛得在計程車上暈死過去的同時,她的丈夫還陪著另一個女子去喝慶功酒。
他從不知道,那一夜他飲的是她的點點血淚,喝的是他們孩子的斷魂酒……
貝念品死死地咬住下唇,強忍住幾欲衝喉而出的悲泣。
夠了!她已經遠遠退到了角落,難道還不夠嗎?
他們兩個人為什麼不就此去過雙宿雙飛的快活日子?
為什麼一個非要繼續打亂她的生活,另一個迫不及待來炫耀自己過得有多幸福?
“蘇小姐,”她用盡力氣壓抑下椎心蝕骨的巨大痛楚,背脊挺得僵直,聲音緊繃得幾乎一折即斷。“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以後你和胡先生的事也用不著來向我報告,因為我一點興趣也沒有。對不起,我很忙,再見。”
“等等——”
她結束通話,手指顫抖得幾乎握不住手機。
簡直是欺人太甚!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玩弄人?”她面色慘白,激動地緊握拳頭,“我已經什麼都不要了,你們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為什麼?”
她真的已經累了,好異好累了……
當晚。
“你說什麼?”抱著桶爆米花,看恐怖片看到正刺激的管娃倏地站了起來,杏眼圓睜地怒瞪著貝念品。
貝念品怯怯地往沙發裡縮去。
“我是有沒有聽錯?”管娃差點摔爆米花。“就為了個爛人跟個賤人,所以你要逃走?”
“不是逃,我只是……”她的聲音消失在對自己的鄙夷和痛苦裡。
是,她是想逃,而且是再一次懦弱地選擇繼續逃。
因為她再也沒有辦法面對這些紛擾和痛苦,她不想要日日活在這些她無力改變的煎熬裡,眼睜睜看著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切再度分崩離析。
她不知道宣原為什麼堅持不肯離婚,但她知道就算回去他身邊之後,一切還是和過去五年也一樣,她得活在一樁自我催眠的婚姻裡,不斷告訴自己:我很好,我很幸福,我很快樂……
直到有一天,他再親手打碎她所有的美夢和希望。
為什麼,他們就是不肯饒過她?
難道他們的愛情一定要有她這個觀眾在,才能見證他們倆對彼此的心意有多堅定不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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