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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喘口氣。
裴渠捏著她肩膀的手沒有鬆開,南山也只略略一想,便可憐兮兮地開了口,主動坦白道:“郎君,是我。”
她的聲音一出來,黑暗中的裴渠身形動了一動,隨後放開手,也只涼涼說了句:“你出來。”
南山連忙從澡盆裡出來,竟是小心翼翼,動作之間產生的聲音都很是有限。因先前裴渠泡澡時在水中放了些草藥包,此時南山身上全是淡淡藥草香。
與此同時,裴渠轉身去屏風外點了燈,屋內登時有了光亮,南山暗壓了一下唇角,頗有些英雄大意失足的意味。
她臉上還來不及排布更多表情,裴渠已是再次進了屏風內,轉眼間竟已是披好了外裳,用一貫的語氣問她:“南媒官為何會在這裡?”
南山溼漉漉的臉上有些慌亂之色,眸子依舊水亮,黑漆漆的瞳仁看起來格外大,又格外天真。她還未來得及作答,臥房的門忽被敲響:“哎呀呀,雲起你也睡不著呀,蚊子實在太多啦!”又用力敲了兩下門,洩憤般罵道:“這些下作的蚊子!”
徐妙文半夜被嗡嗡嗡的蚊子吵得癲病即發,於是潦潦草草披著個袍子半夜就出來找艾蒿,想燻死這些囂張的蚊子。沒成想走到裴渠房門口,竟見他屋裡忽然亮了燈。古怪古怪,實在古怪。
裴渠轉頭朝門那邊瞧了一眼,似乎並不打算理會他,可徐妙文素來不要臉,嚷嚷道:“你不開門我就直接進去了啊。”
自認為招呼打過禮數已盡,徐妙文猛地推門而入,一雙鳳目在屋子裡迅速掃過,最後瞥見了屏風那邊的異常。
他大步走到屏風處,細長鳳目努力瞪圓,指著渾身溼淋淋的南山道:“呀,南媒官這是在做什麼呀,對我送的澡盆這麼感興趣也不至於不脫衣服就進去洗罷?”他自己還衣衫不整,卻伸指頭隔空點點南山:“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他還想接著說,裴渠已是伸手將他擋到了後面,讓他閉嘴。
南山這時候才低著頭跟犯了罪似的答明:“某半夜昏頭走錯了房,進來才發覺不對,聽到郎君翻身的聲音,以為郎君快要醒了,嚇了一跳,情急之下沒處好躲才躲進了……”
“嗬,嗬,嗬!”徐妙文不待她說完,已是三聲冷笑,也不顧裴渠擋著,狠狠挑了眉,道:“雲起!快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丟了!哪怕丟了一根筆毛我都要捉她問罪!偷盜不杖也得笞,我想抽人很久了!”
徐妙文惡狠狠說著,心頭騰起一絲微妙爽快,頓時覺得蚊子也沒什麼討厭的了。
結果裴渠卻動也不動,徐妙文一瞪他,裴渠恍若未見,只看著南山心平氣和問道:“你是如何進的府?”
既然石慶說她至閉坊時辰都未歸,那她又是從哪個門進來的?又為何會到這個點才回來?
南山看看對面兩人,一個冷冷靜靜,另一個正眼紅地盯著她妄圖公報被奪表妹之仇,她想了半天,老實交代:“爬牆進來的。”
“爬牆?!”徐妙文差一點都要跳起來,全然不顧自己朝廷四品官的形象,嚷道:“屁!誰信啊?!爬牆!做你的春秋大夢!做賊還不忘將自己美化成英武高手,你一定是爬狗洞進來的!”
裴渠實在看不下去他這粗魯的樣子,輕輕皺眉將他又往後擋了擋,一本正經再看向南山:“你從哪裡爬進來?”
“東院牆……”南山一臉實誠,“我可以爬給你們看。”
她說了這話,就連裴渠也陡然怔了一下。他並沒打算如何去追究今晚之事,可徐妙文如此一鬧,加上南山不尋常的表現,他打算靜觀。
徐妙文聽了她這話正得勁,連外袍快要滑下去都不管,決一死戰般地厲聲道:“爬!有本事爬來看看!”
溼嗒嗒的南山瞥了眼裴渠的神情,低頭揉揉鼻子,老老實實地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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