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父子情分(第2/3 頁)
皇帝眉頭一擰,正要出聲訓斥,先被楚昭黎出聲打斷,他忍受了太久了,現在忽然不想忍了:“論犯上作亂,楚昭昀,楚昭瑾,哪一個不比我肆無忌憚?對他們,你就是慈父,對我呢,你恨不得打死我。”
“你是太子,如何能同他們相較?”皇帝覺得他最近當真是把楚昭黎寵壞了,竟敢這麼跟他說話了。
“冬無炭火,夏無涼衣,宮婢都可以騎到頭上欺侮的太子麼?廣平侯那樣的紈絝都可以隨意戲弄於我,父皇怕是無法想象吧。”楚昭黎諷刺地扯了扯嘴角,
“父皇,上月我中滇蛇之毒差點喪命,你選擇息事寧人,如今巫咸人要質子,你又讓我去。”楚昭黎在自己的心口戳了戳,“父皇,你究竟把我當什麼了?”
皇帝被說中了痛點,底氣忽然沒那麼足起來,他到底是緩和了態度問:“那你想要什麼?”
楚昭黎跑過來說這麼一些,無非就是要討要些東西,爵位、食邑、金銀珠寶,給他就是了,雖是質子,但皇帝自覺自己還不至於那麼吝嗇,連這些東西都不給。
“父皇,兒臣只是想要活著。”楚昭黎一眼看穿了皇帝心中所想,他失望地搖了搖頭,不等皇帝允許就自行離開了承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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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怕皇帝降罪,有本事弄死他。
楚昭黎走了,皇帝坐在承明殿的龍椅上,心神大動久久不能平息,他在反覆地回想楚昭黎那句“兒臣只是想要活著”,他在想,他何時沒有讓楚昭黎活了?
就算是因為白鹿震怒的時候,也並未拿楚昭黎怎麼樣,他為何要說那樣的話?簡直大逆不道!
楚昭黎失望又痛苦的目光在皇帝腦子裡始終揮之不去,他一閉上眼睛就忍不住在想,他難道什麼時候逼楚昭黎去死了?
煩躁之下,皇帝到底忍不住去尋了謝淑妃,把今日之事同她說了,後者一愣,而後嘆息一般地說道:“陛下,您這是要黎兒死啊。”
“什麼意思?”皇帝捏了捏眉心,有些不耐煩,他不明白為什麼謝淑妃也這麼說。
“黎兒身體早就不好了,滇蛇之毒壞了根基,本沒幾年好活了,陛下難道一點都不知道?”謝淑妃問。
皇帝一愣,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楚昭黎一向瘦得彷彿風一吹就倒,見得多了,他也就習以為常了,隨後就忘了,長期瘦削的身體,從來都不正常。
“那質子……”皇帝還是不死心地問道。
“莫說北地何其苦寒,單是長途跋涉就足夠要他的命了。”謝淑妃嘆息道,“瑜兒是您的孩子,難道黎兒就不是了麼?質子也並不比公主和親更體面。”
皇帝於是又猶豫了,只是還沒等他糾結出個所以然來,邊關忽然傳來戰報,巫咸王世子率軍突襲雁門郡,叫嚷著要中原皇帝跪在腳下俯首稱臣。
既已開戰,也不必維持什麼兩國體面了。那桀驁不馴的巫咸使臣當眾被砍下了頭顱,然後以同樣的方式裝在木匣子裡送還給了巫咸人。
戰爭一觸即發,謝漾與其堂兄謝賢披掛去了邊關,出征時大雪積了半尺,刮骨的風吹得又急又烈,彷彿要把人的血肉都刮掉。
“棉棉,打仗了。”楚昭黎縮在爐火邊瞧著簷上的積雪出神,他看起來有些哀傷,“去年送親的時候,她仍舊鮮活得像峭壁上的紅花,如今卻成了身首異處的他鄉鬼了。”
“你在難過。”路舟雪抹了抹楚昭黎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神色有些憐惜,“因為謝芙?”
“不止,我大抵真的是個懦夫吧,謝芙敢去和親,我卻不敢去做質子。”楚昭黎垂下眼眸,掩住了滿眼的悵然,“我一輩子都想離開京城,卻又怕客死異鄉。”
楚昭黎很難向路舟雪說清楚心中這股油然而生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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