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彌桑往事回憶錄(9)(第1/3 頁)
回到宮廷以後,我的病痛又繼續開始發作了,日益嚴重。我繼續住在那一處庭院。我把亭亭如蓋的櫻花樹種在距離牆角十步的位置,但是在我頭頂的一簇粉色雲彩卻足以遮蔽到牆角。
在弱肉強食的世界,我因為如此病弱就被他們當做恥辱,誰都輕蔑我,不管是其他貴族,還是宮廷的女僕,都言語侮辱、毆打我。
“你們只能做到這種程度嗎?難道就不能殺死我嗎?”我對他們說。
雖然聽起來像是在挑釁,但是我沒有這個意思。他們更加惡劣地虐待我,用鞭子抽打我,用毒蛇毒蟲咬在我的手臂和胳膊上,還有脖子上。他們哪怕是欺負我,也嫌棄與我接觸,一般都是要用鞭子抽打,就像是對待奴隸一樣。貴族經常養奴隸,然後虐待奴隸來取樂,但是又不想和奴隸接觸,怕是會弄髒自己。我也不想被他們觸碰,就使用有迷幻效果的玄術,讓他們不與我有肢體接觸。有時,我真的想他們直接殺死我。
我的傷痕變得越來越多,就像是我的病痛一樣,更加惡劣,但是我都不想治癒。要疼就繼續疼下去好了,乾脆就這樣讓我死去吧。
他們霸凌我,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好處,但是人的惡意就是如此的。
我不在乎他們和他們做的事情,我不愛誰也不恨誰,因為我不想為誰付出什麼心意,哪怕對自己都是如此。
有時人可以從容淡然地寬恕一切,有時卻因為一些小事就瘋狂到歇斯底里。一個溫馴老實得沉默的人,也可以擁有最殘忍惡毒的意識。
我不太相信心理學的知識,正如我不相信理智一樣,世界是無限的,一種情況往往也能找到與之相反、對立的一面,相同的道理也可能做相反的解釋,既然想象是無限的,那麼人心也可以被想象為任何一種形象。
比如按道理來講,人應當趨利避害,厭惡痛苦,可是也有人渴望被施加痛苦。雖不合乎道理,也是確實存在的。
世界對我而言沒有定律,一切都只是可能性而已。
我是沉默的人。可是我為何如此沉默呢?
這個譴責醜惡的世界無法容納善良;這個譴責虛偽的世界無法容納真實;這個譴責沉默的世界,卻也無法讓人足以對其敞開心懷訴說煩惱。想要理解誰或者被誰理解,都是一種愚蠢。憐憫是卑鄙的感情,人們同情一種境遇,是因為害怕自己淪落到相同的境遇,卻要把恐懼和軟弱當做美德。
前世的聲音,若有若無,冥冥之中在對我回響。
我何苦嚮往美好呢?何苦自作多情、自以為是、自取其辱呢?我繼續孤獨。
我的枯萎、卻沒有腐爛的生命。
為什麼世界不足夠的絕望,絕望到好讓我不顧一切?因為我是一個瘋子,從一開始就是如此,在前世的時候,在瘋人院的時候,一直都如此。可是我無法回去了,我再也回不到那一座瘋人院了,只有在那裡,我才是擁有一切的君王。
我雖然沒有什麼地位,生活灰暗,但好在我可以待在圖書館。我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可以做,就算有,我也不想做,只是在這裡擁讀書來消遣光陰。我幾乎讀完圖書館裡所有的書了。
我避開了那些欺負我的人,我的病痛發作得越來越厲害了,我的混亂而繁雜的意識,彼此爭執對抗著…
在此期間發生了一件事情,雖然我不太在乎。那對男女,就是和我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那個男人在慶功宴上因為高興,喝醉了酒,為了取樂,殺了那個女人,砍下頭顱。我把那個女人的頭顱安葬了。那個男人過了一段時間,也被殺死了。死了就死了吧,沒什麼好在意的…父母生養子女是為了放債,不是因為誰在出生以前就和他們擁有珍貴的感情,一個人因為生而是他們的子女所以被愛,如果其他人生而是他們的子女,他們也會愛,至於誰生